一位像薑戈一樣的高大昆侖奴正站在那裡恭候,他的皮膚和他身上的蒙古長袍極為不符,反倒是扛在肩頭的雙刃戰斧更契合這高大的身軀。
“你是哪裡人?”薑戈先林川一步,用家鄉的俚語問道。
“為什麼告訴你?”那黑鐵塔也用同樣的語言回著,雖為同鄉,但眼中滿是傲慢。
說完黑鐵塔又用蹩腳漢語道,“馬停著,跟我來。”
“帶路就帶路,規矩那麼多,再逼逼,帶你回去采棉花你信不信?”林川才不理這看門的東西,這可是自己的地方,誰來了都是暫住,哪有客人給主子立規矩的?反天了?
扛著戰斧的黑鐵塔打量了一下眾人,也不再強求,帶頭轉身向牧民營地的中央走去。
身邊路過的眾多牧民無不向著林川鞠躬行禮,猶如得見自己的長生天一般。要知道是林川救了他們所有人的性命,如果不是林川收留,他們這些小部落的遊民,這個冬季隻會有兩個下場,要麼被瓦剌趕儘殺絕,要麼耗光糧草凍死在這茫茫雪原之上。
是林川給了他們活下去的希望,卻無法為他們驅散縈繞於頭頂的陰霾。就像此刻,營地中央土財主的華麗蒙古包外,各個篝火邊圍滿了一大群凶神惡煞的白人殺手。他們正啃食著牧民們寧願餓肚子也舍不得殺的羊羔,吃得全是滿嘴流油,仍舊虎視眈眈地看著騎馬前來的五人。
就連米迦勒也是端坐在蒙古包外的小馬紮上,正用精致的小刀剜著羊腿上的皮肉吃著。
“方大人駕到,有失遠迎,恕罪恕罪。”米迦勒上前,屈身行了一個歐洲騎士禮。
林川翻身下馬,一腳踏在了泥潭上,泥巴濺了米迦勒一身,周圍的騎士團成員臉色都變了,多少壯漢已經摸起了身邊的兵刃,殺氣外露。
“這麼快就來活了嗎?”肺癆鬼雙手壓著刀柄也跳落到了地上,警惕身後。
“彆跟我搶,這種膚色的走狗,我還沒殺過呢。”鐘興也是伸手摸向了腰後的飛刀。
薑戈與烏蘭就沒這麼多話,隻是持械警戒著兩旁,彆看周圍包圍著他們的白匪足有百人,但這四位著甲老六隊加黑鷹特戰團員,都是一副可能不夠殺的模樣。
“彆光吃老百姓的東西,有時間也幫他們修整修整路麵,都是爛泥,多埋汰啊。”林川一臉不屑提醒道。
“謝方大人教誨,我們並非白吃,這些吃食都是從主子手裡買的。”米迦勒說話時,剛剛引路的持斧黑鐵塔,一把將一個打扮雍容華貴的老財主給推倒在了麵前的爛泥地上。
“是!是!瓦剌的老爺們吃東西都付過錢了,付過啦!”老財主緊張兮兮地連忙解釋,一點也不敢得罪眼前人。
既然自家老大都沒生氣,一眾傭兵也是放下刀槍,繼續啃食起了烤羊來。
“方大人,請進!”米迦勒退到蒙古包前,為其掀開了幕簾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