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少來,吃不起飯也沒見瘦。”朱高煦一臉鄙夷。
“我那是過勞肥,喝水胖,可沒撈過半毛錢好處。”朱高熾敢懟天發誓。
“你說你,沒事觸爹黴頭乾嘛?弄得我現在不上不下的,還有給你擦這麼大的屁股,我容易嘛?”朱高煦得了便宜賣乖道。
“你以為我想啊,這不是真的窮嘛。不過既然現在你當家,我也就眼不見心不煩了,你可要好好幫爹,把錢從這一堆賬本裡找出來。”朱高熾也是無事一身輕,滿臉紅光,昨夜睡得比過去任何一天都要安生。
“切,我能有什麼辦法?吃穿用度都在那擺著呢,爹定的項目一件都不能減,還要趕工期拚質量。我聽說連運去順天修皇宮的磚頭都刻上了工匠的名字,如果不能用上百年,都要被砍腦袋,你猜這麼著一塊磚要多少錢?”朱高煦說著已經開始在一眾賬本書架間穿行查看起來。
“三十二文。”朱高熾幾乎不用想地就報出了準確的數字,戶部記錄款項用賬本,他則早就將這一切裝進了腦海之中。
“想給爹搞錢,那就隻能在這些賬本以外去搞。抓幾個貪官汙吏,抄幾個家不就出來了嗎?”朱高煦一句話,就能讓不少達官顯貴身敗名裂了。
“說笑吧?爹一場仗,哪怕隻打三個月,最少也要一百五十萬,那要多少貪官汙吏才能整出來?”朱高熾對製度賬目了若指掌,但對於那些惡人的手段就屬於知識盲區了。
“區區一百五十萬兩,很多嗎?你是太小瞧這群貪官的能力,還是太小瞧我大明百姓的民脂民膏了?”朱高煦說著,停在了一本單獨開設的賬目分類前,賬本很厚,上麵寫著異常熟悉的兩個字方倉。
“大哥,貪官好殺,可殺多了,朝廷也要停轉了,得不償失。要不弄幾個民間大戶,一個就夠爹打一年的了,如何?”
“正經經商的富甲,你如何弄他們?一般這種人關乎民生,是數以萬計百姓的衣食父母,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你可不能胡來。”朱高熾連忙警告道。
“這一家可不算什麼正經商人,背後的東家本就是靖難的反賊。做邊塞貿易,可賣了不少家夥事給我們的仇敵。”朱高煦說著抬手壓在了方倉的賬本之上。
“弄他?”朱高熾不由笑出聲來,而一旁的夏原吉則更顯慌張,都主動插嘴了。
“王爺,萬萬不可啊!方倉經營戶部本就有份,每月光分的花紅就接近五萬兩,相當於一個小城一年的納稅了,把他們整垮,無異於殺雞取卵。”
“弄死了,戶部接過來自己乾不就得了,你不會做買賣,我找人來做也是一樣。況且官員經商本就被明令禁止,我弄他理所當然。”朱高煦已經想好了上任乾的第一件差事了。
“且不說方淵是不是作奸犯科,你先翻開賬本第一頁看看吧。”朱高熾也不多言,指了指方倉賬目第一卷。
朱高煦不明所以,拿起賬本翻開了第一頁,隻見那裡有朱棣親筆書寫的批示。
“滾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