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隱洞全深超過1.8公裡,進洞200米後開始出現蜿蜒岔路,有窄有寬,在中段有向上延伸的各種氣孔,不足以讓人攀爬出去,卻能保證氣流通暢。
經過多年的雨水滲透,在這洞穴的深處形成了一個不小的清澈水潭,雖然沒有魚兒,但確保飲用沒有問題。
林川將幼軍全部安排在了這水潭邊休整,並且下令在那些氣孔下點燃了一大團的篝火。大家並不冷,可這就是林川的命令,甚至讓幼軍扯斷了所有隨行攜帶的箭羽,下掉了箭頭,當成劈柴來用。
朱瞻基並不懂林川的用意,但這是長官的命令,必須百分百地執行。在土家堡的歲月裡,他除了學習到戰鬥的技能外,還學到了最重要的一點便是,必須無條件信任指揮官的決策,隻有這樣才能降低溝通成本,讓所有的戰術安排得到百分百執行。
軍隊不需要過強的自我意識,需要的是每個人都執行好自己分配到的任務。
但也因為林川的安排,幼軍全員不得不脫離前方的戰鬥,就像一群被保護起來的小綿羊,有種說不出的惆悵感。
圍坐在了篝火旁的樊忠與王來,相互看了看,你推推我,我推推你,似乎想說些什麼。
“有話就說,彆藏著掖著。”朱瞻基也發現了什麼不對,歎息地準奏。
“殿下,追擊我們的瓦剌重騎兵不下萬餘,僅僅靠教官他們抵抗是否太過……辛苦?要不要我們帶一些兄弟,前去支援支援?”樊忠都不敢說擔心林川頂不住,畢竟如果沒有把握,林川是不會把大家帶到這種絕地來。
很顯然,樊忠還有眾多幼軍弟兄,隻是不喜歡這種被保護起來的處境,他們知道林川的刑天營有多強,但他們自認也不輸他們的,一點戰士的自尊心在作祟而已。
“都給我老實待在這裡,教官既然是如此安排,我們隻需聽命就好。如果真發生意外,你們無需在乎我的安危,和我一起竭儘全力地殺,哪怕死,也必須多砍一些蠻夷的人頭下來。”朱瞻基已經做好了全部的心理準備,悍不畏死。
而就在大家無所事事之時,洞穴前方傳來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負責把守的幼軍戰士本能地拿起了障刀,但當看見那熟悉的黑色硬紮甲後就更加疑惑了。
因為衝來的竟是大量的刑天營前輩,他們不由分說穿過了一群幼軍的身邊,直接跑到了水潭邊,迅速撕扯下甲胄裡的衣服內襯,在水中打濕捂住了口鼻。
“這是發生了什麼?”朱瞻基上前詢問起了薑戈。
“聖孫殿下,讓你的人和我們一樣,快些浸濕布條,注意保護口鼻。”薑戈迅速通報著命令。
“是……火攻?”朱瞻基立刻反應過來,一聲招呼,眾多的幼軍也是有樣學樣,迅速開始製作濕潤的布條,捂住口鼻。
並沒有讓他們等待多久,濃煙如同貫穿過洞穴的巨龍,直接向著他們的藏身處衝來,在密封的環境裡,這東西比最恐怖的殺手還要可怕。
所有人都不由緊張起來,畢竟他們可以在衝鋒陷陣中大殺特殺後壯烈犧牲,可在這洞穴裡被活活熏死,就實在太憋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