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知道他在等一個絕佳的時間,或許是等大明精神瓦解之時,一鼓作氣衝殺下山踏平大明的行軍大營。但,他嗎的明軍什麼時候才會精神瓦解?他們再不瓦解,瓦剌三軍就要自己瓦解啦!
要知道太平家的王子,還有把禿孛羅家的王子,都有在這襲擾戰中出現了傷亡。再看馬哈木,他和他的兒子就守在那高山之上,每天無所事事,吃得膘肥體壯的。誰家的兒子不是兒子啊?為什麼總讓自己吃虧?
部落型的軍隊和國家級軍隊最大的區彆,莫過於對命令的執行力,還有對同僚的猜忌之心。
甚至軍中開始有人在傳,馬哈木就是故意在消耗,太平與把禿孛羅部落的年輕戰力,就是為了確定他們衛拉特部落的絕對統治地位。
猜忌這種東西,一旦升起,就很消除了。流言蜚語越來越多,對瓦剌形成了非常不好的影響。
就在對峙的第十五日,巴噶木掀開了父親的幕簾,走了進來。
馬哈木此刻正在獨自研究明軍營地的沙盤,仿佛在思考什麼。
“阿布,夥夫已備好吃食,等您去用餐。”巴噶木親切地喚著。
“沒什麼胃口,你先去吃吧。”馬哈木有些打不起精神來。
“阿布,你不想吃,孩兒又怎敢獨食?”巴噶木搬來了一隻小板凳,坐在了馬哈木的身旁。
“剛剛收到軍報,三天前,我們遠征韃靼的十五萬大軍被明軍擊潰,領軍的首領已被吳允誠的兒子斬殺。沒有了領袖,瓦剌士兵作鳥獸散,就像一群烏合之眾。”馬哈木苦笑著。
“這種結果早就料想到了,最精銳的瓦剌戰士,都被留在了忽蘭忽失溫,那些都是一些遊散部落的雜兵,欺負一下韃靼牧民還行,和兩倍於己的大明正規軍打,能挺這麼久已經很不容易了。”越是困境,巴噶木反而越發鎮定。
“不光是他們,太平與把禿孛羅那對懦夫,也在修書與我,請求撤離,現在已經到九月中旬了,繼續鏖戰下去,錯過了收割牧草的時間,哪怕擊退了大明部隊,這個冬天,我們隻會比去年更加難熬。”馬哈木說到後麵有些聲音顫抖,似乎露出了一絲悔意,在當初兒子勸告不要與大明撕破臉時,並沒聽其勸告,弄得現在騎虎難下。
“他們有此番言論也可理解,畢竟這半月來,我們一直在等待時機,外圍的作戰都是由他們完成,聽說他們死傷都是萬餘,還有兒子也戰死沙場了。現在他們請求撤退已經算比較有良心的,起初,孩兒甚至擔心他們會背叛瓦剌,率部向大明皇帝磕頭求饒。”巴噶木摟著父親肩膀開起玩笑來。
“他們敢,隻要我馬哈木活著,就不會給叛徒好果子吃,麵對叛徒,等我回去,一定會讓他們滅族滅門。”馬哈木的臉上又露出了一絲凶狠。
“為今之計,不想打,也必須要打到底了,孩兒想領一次軍,阿布可否允之?”巴噶木不是來叫吃飯的,而是來請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