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哈木大本營的首次進攻,未傷大明一絲一毫,反倒丟下了三十幾具屍體,就這麼倉皇逃走了,朱高煦放肆地笑著,想來那山上的瓦剌騎兵,也不過是群見了火器扭頭就跑的鳥獸而已。
他們不光擊退了瓦剌的千餘騎兵,更是救下了一群叛逃的拜占庭騎士團。隻可惜,熾天使騎士團,出走時足有180騎,而當他們被大明戰士包圍的時候,隻剩下了區區36人,其他同僚全死在了下山的這一路長坡間。
金發碧眼的米迦勒此刻也是狼狽不堪,汗水將長長的劉海都濕透成了一束束的,身上手上沾滿了鮮血,有瓦剌的,也有同伴的。
活捉36名拜占庭的騎兵,這也被定為了漢王的功勞,整個大營都被吵醒了,所有叫得上名號的將軍緊急集合開會。
米迦勒雙手被綁於身前,丟到了領軍大帳之中,抓來他的侍衛已經搜過了身,確保沒有藏匿任何銳器,這才讓他安穩坐在了大帳的地板上。
他的手下則全被安排到了營中一處夥房,給了一些吃食,有禦林侍衛把守著。至於米迦勒並不餓,隻是要了一杯清水,如牛飲而儘。
朱棣帶著聖孫前來審問這金發碧眼的拜占庭騎士團長,許多將軍都沒有見過這種人種,就連歸將滿都,都不知道該用什麼俚語進行交流。
滿都嘗試著用草原上的方言進行詢問,“你是誰?”
“我會些許中原語,你說的什麼,我聽不懂。”米迦勒用還算流利的漢語回道。
“會說我們的話?哪裡學的?”坐於五米開外的首席,朱棣好奇問道。
“曾經遇見過一名行商的漢人,他在我家當了三年的老師,不僅會說,還讀了一些四書五經,不好學,很難。”米迦勒一五一十地回答著,沒有了往日的傲氣,低垂著頭,猶如鬥敗的公雞。
“你們為何與瓦剌聯手?”朱棣追問道。
“不是聯手,是雇傭關係。拜占庭帝國已分崩離析,為討口飯吃,一路向東走,遇見了瓦剌,他們給錢,給土地,就給他們辦事了。”米迦勒苦笑道。
“那又為何反叛?”朱棣不解。
“因為他想讓我們死,以我們留在瓦剌王都的家人相要挾,要讓我們充當排頭兵,衝擊大明軍陣。”米迦勒昂起頭來,直視著大明皇帝,“我們隻是想要一塊土地活著,有錯嗎?”
“錯,大錯特錯。你們本就有塊屬於自己的土地,無法扞衛,就跑到彆處苟延殘喘。是男人就該守護自己的家園,而不是變成喪家之犬。你這種貨色,都不夠當我大明的降將,鬼知道你會不會丟下守護的都城,四散而逃,就如今天這般。”朱棣不是董卓,自然不會接受三姓家奴。
米迦勒的心中就沒有所謂的忠誠,把哪一處交給他,都不可能安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