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川一杯茶才喝了一半,老楊頭拿著一本表麵寫有《京師來福典當行東家》的書籍,裡麵全是從各個地方收集彙總來的資料。按照玄機盟的規矩,可以確定的消息均為黑字,尚未確認的八卦則是用紅筆記錄,信哪些不信哪些,就全由觀眾自己定奪了。
借著月光,林川翻閱著關於沈千山的一切。不得不說,他和嗎嘍同樣屬於鹹魚翻身,但嗎嘍屬於鍋裡煎壞的那種,沈千山則翻得很是齊整,主要原因是他會“加油”。
100文的本錢,從村裡倒騰古董到京師販賣,再從京師進物美價廉的生活用品去村裡兜售,靠每三天來回300裡的行走能力,硬生生在半年內就積攢到了開店的第一桶金。
而他的生活也沒有因為暴富變得窮奢極欲,應該說這家夥賺錢是興趣,低調是天性。他可以花大把的金銀去走通各種關係,卻深入簡出,從不進行無用的社交。幾乎找不到什麼不良嗜好,也很難找到稱為敵人的存在,真可謂八麵玲瓏,人中翹楚。
這樣的人怪不得會獲得紀綱的信賴,代為管理全部身家。可隻要是人,就一定會有破綻。
從眾多黑字的記錄中,林川看到了一段紅字的描述。沈千山雖已娶一妻一妾,但都屬於商業聯姻,個人並不稀罕這倆女人,他們屬於不同的派係,所以經常在家中乾仗。
無處安生之時,沈千山便會去京師的問仙閣,找頭牌梁茹玉小憩幾日。因為這個消息沒有任何證據,所以隻能當成傳聞來處理。
“果然男人的弱點永遠都是女人。”林川不由苦笑道。
“方大人看來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了,恭喜恭喜。”何人歡見林川喝完了茶,又給倒上一杯,沒有視覺,僅用聽得就能傾倒得準確無誤,“對了方大人,您都來京師了,不知我家主子……”
“肺癆鬼?他現在就在京師,但有活要乾,所以你們暫時不要往來。再過兩天,京師會出大亂子,你們最好離遠一點,不要摻和。”林川合上了本子,提醒道。
“主子會有危險嗎?”何人歡沒有答應林川,她尊重他,卻並不聽命於他,何人歡的主子有且隻有一位,那就是平等王——陸遊。
“我們本就是乾架的班子,活著哪天不危險來著?”林川苦笑道。
也就在唏噓之時,釋放到極限的仁視看到了一群不受歡迎的人影,竟是紀綱率領的錦衣衛,踏過竹林間的小路衝了過來,速度極快。
“你來客人了。”林川說道,何人歡微微側目,小巧的耳朵動了動,也聽見了遠處傳來的馬蹄聲。
“主上,我這有密室,要不您先去稍等片刻,我打發走了那群家夥,您再出來。”何人歡不好意思道。
“不必,該知道的都知道了,我先走了,你們小心點,彆和錦衣衛有正麵衝突,一群要死的家夥,沒必要跟他們糾結。”林川說完,已經快速從房間另一側的窗口翻了出去,幾個次元縱的交替支撐,已然讓他身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而林川前腳剛走沒多久,玄機盟客棧的大門就被沉重的叩響。
店小二趕緊上前打開門,沒等他嘮叨兩句,門縫中先探出的刀鋒,已經架在了那店小二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