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令郎相識於邊塞,一見如故,拜他為大哥,您是他父親,自然就是我的伯父。”林川攀關係那可是一把好手。
“方侄居然如此說,那白某我今天就是高攀了!方氏一族,滿門忠烈,白某敬你。”白永吉是真的高興,給林川斟酒,又給自己倒上了一杯,那酒壇子灑了不少,看得旁邊的酒蒙子張賢都是直吞口水。
“張賢兄,彆光站著了,也來一口。”林川早就看出了張賢的饞蟲動了,抓起身邊的酒壇,隨手一甩,被張賢一把接住。
“當家的,這可是方大人賞的,我可不算當差飲酒喔。”張賢先是告假,這才美美地飲上一口。
“無妨無妨,今日高興,來!大家一起敬方大人一杯!”白永吉提議,大宅中庭內,一張張矮桌前圍滿了晉商名流,也是紛紛舉杯叫好。白雪鬆就在其中,他的老子在招呼林川,他這當兒子的則要接待好這些貴客才算禮數。
這一幕,被不遠處街上的晉王府眼線看得真真切切,但你也不好發難,畢竟林川等於是坐在大街上吃飯,已經可以算是白永吉在羞辱人了。要是這樣朱濟熿還想刁難白家,於情於理皆說不過去。
一連三碗下肚,年邁的白永吉也是不由咳嗽起來。
“伯父保重身體,男人不能太快,我們慢些喝來。”林川笑著安慰道。
“老了,換作十年前,白某與方侄吹壇又何妨?這身子骨啊,一年不如一年了。”白永吉不由喘了兩口,總算順過氣來,“方侄,你的故事我時常聽犬子來信提起,真是少年英雄。大破韃靼瓦剌兩陣,除奸商,平叛黨,手刃紀綱,你乾的每一件事,每一位大明百姓都該給你說聲謝字。”
“伯父客氣了,人在朝廷,身不由己。想我從土家堡發家,正是有白兄鼎力支持,雅兒才能在順天開出了第一家方倉,如今也算衣食無憂,挖井人又何嘗不是伯父您?”林川這話說得在理,雖然剛開始在順天,方倉發展被不做人的白家掌櫃給刁難了一下,但總的來說,沒有白家幫忙,也就不可能有今天如日中天的方倉。
“白某那時就感歎雅兒姑娘的經商才華,果然金鱗豈非池中物,一遇方淵便化龍啊!哈哈哈!”白永吉不是拍馬屁,而是由衷羨慕奧雅和林川這一對絕配,一個在商場合縱聯營,一個在官場風生水起,官商結合,相輔相成,硬是用短短數年,完成了白永吉一輩子都沒完成的產業擴張。
白永吉當初也想過這一招,甚至都主動聯係了幾位,尚有權勢的王爺家的千金,想給犬子說媒。但白雪鬆就認沈青萍這一棵樹,打死不相親。白永吉又隻有白雪鬆這一個兒子,不能真的打死吧?隻能聽之任之,算是認命了。
“伯父,看您高朋滿座,太原的生意都還不錯吧?”酒足飯飽,林川也把話題切回了主題,“這次您寫信邀雅兒前來,聽聞是想我方倉來此經商,您看有沒有搞頭?”
“其實吧,正是太原府尹希望白某穿針引線,促成這項合作的。在白某看來,正所謂商無第一,權無第二。大家打開門做生意,有競爭才有進步,一起賺才能賺得更多。我很歡迎方倉入駐,也願意提供一切幫助。但今天以後……”
白永吉停頓片刻,話鋒一轉,“白某勸方侄,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