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好年輕……初見林川,張輔隻覺眼前的寵臣不過二十來歲,並非膀大腰圓之輩,談不上健壯,隻是身姿挺拔,謙遜有禮。與其說他是鎮守邊塞的將軍,倒像一位終日苦讀聖賢書的書生。
如果林川都像書生了,那跟隨在他身旁背了一竹簍藥材的劉一手,看上去就像個伴讀小書童華安了。難怪沐晟這官場老油條,也會遲疑上片刻。
“方將軍,就你們兩人?”張輔說話時,目光跳過了林川,看向了後方的三艘寶船,再無任何的兵卒走下舷梯,“朝廷來信說,你與劉大人是來執行密令的,讓我們好生輔佐,就你們兩個是打算讓我的山地遠征軍,又出力又出人嗎?”
一旁的沐晟連忙拉了拉張輔的衣角,提醒這活祖宗注意態度,態度很重要。
林川笑了笑什麼也沒有說,嘴裡含上了竹哨,吹了一聲嘹亮的信號,頃刻間,早寶船停靠的碼頭礁石下,從海水裡冒出了一個又一個黑漆漆的腦袋。
誰能想到,身著夜行服的四百黑鷹特戰團,以腰後插著障刀的姿態,濕漉漉的出現在了眾人的眼前。那些都是刀頭舔血的狠人,張輔帶兵多年,隻是一眼便能看出端倪來。
“讓二位國公見笑了,近日交趾叛亂不斷,在下得見岸上如此大陣仗,擔心會遇見些麻煩,於是乎就安排手下提前下水,靜觀其變。怎料兩位國公隆重非凡,想來也是在下想太多了。”林川輕描淡寫,就將這一隊殺招人員的安排給帶過去了。
誠然如林川所言,此刻岸上安排的都是要取他性命的敵軍,麵對這出其不意從海裡跳出來的殺神,還不頓時亂了陣腳?
張輔沐晟不由心頭感歎,林川真的有兩把刷子,出門在外一點也沒有放鬆過警惕,表麵看像鬆弛的老虎,但獵物一旦靠近,他又能迅速飛赴,一招製敵死命。
“方大人有些東西,不愧皇上鼓吹你的林川衛現在是大明第一鐵衛,今日算是見識到了。”張輔話語生分,但卻雙手抱拳給林川行了一禮,算是認可了其實力。
“兩位大人舟車勞頓,海上晃蕩了有小一個月的日子,本公備了些當地特色的酒宴,還請移步,先去品鑒品鑒?”沐晟著急快點把酒喝上,關係自然能拉近幾分。
“不急不急,這次從福州府過來,時間倉促,也沒有機會多準備些物資,就給帶了些藥材與弓箭甲胄,不知二位國公爺是否用得上?”林川向後招了招手,直到此刻,三艘船上,處於備戰狀態的刑天營戰士,才放下了手中的刀柄,開始充當腳夫,將一箱一箱的物資從寶船上給搬了下來。
那場麵,張輔與沐晟完全給看傻了。往日的欽差來到交趾不僅作威作福,吃拿卡要那是一套絲滑小連招啊。哪有像林川這般,一個銅板的好處還沒撈著,自己搭進去一堆禮品。
林川作為方倉之主,又能借著出公差的名號壓榨兵部,帶來的物資丟到大明都是上乘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