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年沒有見過煙花了。
他的眼睛都忍不住瞪大了一點,全部的注意力都被外麵的煙火吸引。
這次阮臨楠的臉再一次紅了,但是這次是興奮得紅了:“哇!遠遠,你看你看!那個煙花好大!”
他手舞足蹈,甚至伸出手拍了拍沈清遠的胳膊。
沈清遠笑了一下。
他自然也沒有神通廣大到知道今天會有富貴人家特殊申請了煙花燃放。
隻是恰好在這個時間,這個地點,遇到了最好的時機。
他悄悄地趁著正在看煙花的阮臨楠不注意,伸出手,輕輕地環住了阮臨楠的腰,將自己的頭埋在了對方的脖頸上。
就這樣開始……
以後他會用儘全力,給阮臨楠最好的未來。
其實他和阮臨楠的生活環境很不同。
阮臨楠從小長大富裕的家庭,擁有幸福的人生。而他相比之下甚至就是一隻隱藏在黑暗之下的老鼠,暗不見光。
他們擁有不一樣的人生和生長軌跡。
不同的消費水平。
沈清遠深深覺得現在的自己邀請阮臨楠到這裡來玩,還是待會一會去吃的飯都委屈了,畢竟如果是那個溫柔的阮家,恐怕不會讓自己的兒子踏足這樣的地方。
雖然阮臨楠表現的毫不在意,甚至十分積極。
但是沈清遠還是覺得內心有些愧疚。
阮臨楠應該擁有更好的,比現在要好的多得多得多的。
而這一切都需要沈清遠用儘全力,努力去為阮臨楠創造。
阮臨楠是世界上最好的小寶寶。
不應該放下身段,和自己吃苦。
*
和阮臨楠他們一起欣賞煙花的,還有此刻在參加晚宴的沈清歡。
他穿著晚宴專門的禮服,是他的未婚夫特意送來的,說是不能丟他的臉。但問題就在,這件外套雖然看起來華麗,但卻是夏日的時候應該穿的款型,在此刻不合時宜的露台的秋風裡凍得瑟瑟發抖。
但是他不能表現得怕冷,隻能儘量地舒展自己站直了的身姿,強撐出本來並不存在的優雅,任由皮膚上的雞皮疙瘩此刻一簇一簇地冒了出來。
身邊的人此刻正在討論舉辦這場晚宴的侯爵如何優秀,竟然能夠申請到煙花的燃放權等等等等。
沈清歡沉默地站在一邊,表達出了與有榮焉,這些誇讚讓他聽得耳朵發癢,濃濃的暖意蒸騰起來,就連此刻肌膚上的冷,都讓他不覺得冷了。
畢竟——
雖然沒人知道他的身份。
但是很快,他就是這裡的主人,侯爵的伴侶。
雖然這樣的優越此刻隻能刻在他的心底,讓他自己細細品味。
隻是在品味的過程裡,卻總是有人不合時宜地靠近了一些,對方應當是邀請來的客人,此刻輕輕地搭了一下沈清歡的肩膀,語氣很平靜,隻是目光卻從未放在沈清歡的臉上:“請問,能幫我倒杯酒嗎?”
沈清歡被這突如其來的問話說得愣住了,他忍不住抬起自己的頭,看向對方。
對方挑了一下眉毛,似乎對沈清歡遲鈍著不動的表現很不滿:“我要杯紅酒?你聽到了嗎?”
沈清歡搖了搖頭,然後指向了自己:“我不是這裡的工作人員。”
這句話讓對方瞬間震驚住了,他仔細看了看沈清遠的臉,最後尷尬地撇了撇嘴:“對、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