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應該生的極好。
想著這,他又歎了一聲氣,後頭一手搭在臂彎處,指尖還輕輕點了點。
而他兩回歎氣,歲雲暮聽到了,不知道這人是怎麼了,抬眸看去。
然後就見他正看著前頭出神,後頭竟是又歎了一聲氣,也不知在想什麼。
他見狀也沒有去在意,收回目光打算繼續歇息。
但也是這時,餘光卻是瞥見了醉惟桑的動作,右手搭在左手臂彎處,指尖虛空輕點,就好似那兒放了什麼東西一般。
隻是那兒空空如也,什麼都沒有。
他微微一愣,憶起君和也常做這個動作,下意識輕啟口,“君和?”
眼前人同君和生的相似,現在連動作都如此相似,是巧合還是眼前人就是君和。
莫不是君和真的沒死,此人就是君和?
這個念想讓他一時有些回不過神來,雙眸微顫,緊緊看著。
醉惟桑聽到了耳邊的呢喃,不過他沒聽清,疑惑地回過頭。
就見歲雲暮正看著自己,眼底還湧現著恍惚。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歲雲暮失神,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下意識道:“什麼?”
正是這一聲詢問,歲雲暮的思緒被喚醒,可他的目光卻仍是看著醉惟桑的手。
醉惟桑見狀也跟著低頭,然後就看向自己的臂彎處,當即便知歲雲暮在看什麼。
猛地,他心裡湧上來一陣歡喜。
臂彎那兒之前被劃開了一道血口子,雖然不嚴重,不過現在歲雲暮竟是發現了,而且好似還是在關心自己。
他不由得笑了起來,道:“不疼,就是劃開了條口子,一點兒也不疼,你看都快好了。”邊說還邊將衣裳撩起來,一道紅潤的血口子映入眼簾。
這會兒已經開始愈合,到是沒有第一回看到時那麼厲害。
歲雲暮自然也看到了那道傷口,心中湧上無限失落,所以那個動作隻是因為受了傷並不是因為習慣。
原來隻是受傷。
“我在想什麼......”
他不由得苦笑一聲,漂亮的眼眸微垂,眉宇間更是染上憂色,許久不散。
醉惟桑瞧出了他眼中的憂色,雖不知為何突然如此,但也知道一定是同那個人有關。
心裡邊兒有些酸澀,原本還有些歡喜的心思,這會兒全散了,猶如被潑了一盆冷水般,隻覺冰冷。
那個君和,真的有這麼重要嗎?
他看著坐在自己身側的人,薄唇微微一抿,終於是沒忍住詢問出聲,“你一直在鬼道,就是在找他嗎?”
這話剛出他就後悔了,明知那個君和對歲雲暮是極重要的,自己竟是還問。
本就不想他跟著,現在又問這些,肯定會趕他。
他暗暗在心中罵自己,真是蠢。
隻是他這等了好一會兒,本以為會等來歲雲暮趕自己,可卻是什麼都沒有等來。
這讓他有些疑惑,微微抬頭看去,卻隻見歲雲暮靠在山石邊,目光則落在前頭不遠處。
他下意識也跟著瞧了瞧,不過前頭什麼都沒有,隻除了那數不儘的石頭。
正是如此,他也知道歲雲暮應該是在想那個君和,也確定了歲雲暮在鬼道就是在找那個人。
心尖酸澀的厲害,隻要一想到歲雲暮為了那人連命都不要,無時無刻不在念著那人,他便很是不高興。
也不知是給他灌了什麼迷、魂、湯,明知鬼道危險,可卻還是跑來尋他。
“有這麼重要嗎?”他忍不住又是一聲嘀咕,後頭乾脆抱著霽月爐坐到邊上去了。
但也隻一會兒,他就又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