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見狀隨意帶了把座椅,坐下後才將信紙取過來瞧。
信是儒門那兒遞來的,上頭隻簡單說了幾句。
但這簡單幾句也足夠擾人,他皺眉去看白江陵,道:“死了?”
“恩。”白江陵點了點頭,又道:“早晨剛死,然後他們就將信遞來了,你想要的那些都沒能問出來。”
“儒門直接給玩死了?”知道儒門那兒不會輕擾了紫衣道人,卻沒想到也才一日,人就死了。
早知這麼快,該在他們手上審問一番。
他低頭又去看手中信件,而後道:“搜魂了嗎?”
“自爆,魂也沒了。”白江陵說著眉頭也是皺的極緊,微微起身往後靠了些,後頭還伸手揉了揉眉心。
這幾日要處理的事太多,每日也隻睡一二個時辰,這會兒他隻覺得眉心有些疼。
醉須君也瞧見了,將信放了回去,道:“你又沒睡?”
“恩。”白江陵點了點頭,又道:“事情太多,哪裡能睡。”
這話說著他又去看醉須君,道:“你上回讓我去查入境時鬼道的行蹤,時間過去太久有些記錄都不見了,不過還是能查出一些,那時也有大批的鬼兵出沒於其他龍脈,同樣也是想毀龍脈。”
“這麼說,他們想毀龍脈一事,不是現在才實行,而是千年前就有了,看來人境能撐這麼久確實是同龍脈有關。”醉須君聽聞也大致有了定論,同他先前猜測的差不多,那接下來要查的就是人境的龍脈有何特殊之處。
他看向白江陵,道:“後頭的事,可讓人去查了?”
“恩,應該要不了幾日就會有結果。”白江陵知道他說的是何意,既然已經知道鬼道的舉動,那查起來自然是要簡單許多。
醉須君點了點頭,後頭也沒再說什麼,指尖則撚著手腕上那顆金珠,細細撫摸著。
珠子細小,藏在發綢之間,若是不細看定是看不到。
不過他這有意無意的撥弄,白江陵看到了。
先前就看到過這人纏在手腕上的發綢,隻是那顆金珠卻是沒見過。
瞧著模樣好似有些眼熟,倒像是歲雲暮尋常用的暗器。
下意識他又看了一眼,然後道:“你這珠子......”
“微雲送我的。”醉須君一聽他提到金珠,又往桌麵挨了些,眉宇一挑,笑道:“怎麼樣,這麼掛著可好看?”
正是他的舉動,白江陵此時終於是看清了那顆金珠,同樣也認出這真是歲雲暮常用的暗器。
可現在竟然被醉須君當個寶貝還掛在手腕上,瞧著是不錯,就是這暗器......
他又看了看,然後道:“好看是好看,就是這珠子它不是......”
這話還未落,就聽到一陣敲門聲,將兩人的思緒都給喚了回去。
白江陵抬頭看向前頭殿門,然後道:“進來。”
隨著他的話落,醉須君也瞥了一眼殿門,隨後才收回目光,又見桌上信紙,伸手輕輕一彈,信紙瞬間焚燒最後消失殆儘。
而他也在信紙消失後側身歪在座椅邊,懶洋洋的撚著手中金珠,自顧自把玩,顯然是並不打算去理會入門的是誰。
與此同時,殿門被推開,江夜停走了進來。
身著一襲藍衣道袍,麵容冷峻,身姿卓越。
“主事,前輩。”看著屋中的兩人,他微微低身行禮。
白江陵也在他行禮後點了點頭,然後道:“過來可是有事?”
“主事,萬人殉血一事,屬下查到可能是鬼道為了複活什麼人。”江夜停低眸出聲,眼中暗淡,似是在說著同他毫無關聯之事。
而他這般疏離之姿,屋中坐著的兩人自是有所察覺,下意識互相看了看。
不過也沒有提及,白江陵隻順著他的話,道:“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