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兩天時間,桑榆每天都會讓獄警把白微帶到審訊室。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的閒聊,有時候話題從驚悚遊戲討論到母豬的產後護理。
有時候從全球氣候變暖討論到如果讓富婆對我死心塌地,最後話題又變成如何靠養豬發家致富。
白微認真地說道:“我覺得養豬是一件很麻煩的事情,與養豬相比,我更喜歡做宰豬的屠夫,每天早上八點起床的第一件事去豬圈挑選出一隻肥胖的小豬崽,將刀捅進它的肚子裡,感受到溫熱的血將手染紅,還真是一件令人提神醒腦的事情。”
桑榆對白微的觀點表示不認同:“早上八點實在太早了,如果是我的話,我可起不來。”
白微笑了笑:“早起的鳥兒有蟲吃。”
桑榆指出他的錯誤,提醒道:“不對,是早起的蟲兒有鳥吃。”
“有什麼區彆呢,無論是蟲吃鳥,還是鳥吃蟲,都無法改變豬被殺的結局。”
今天的聊天就此結束,白微喝完杯中的紅茶,起身離開審訊室。
白微走後,桑榆的手拿著筆,在廢棄的白紙上寫寫畫畫。
“早上八點,殺豬,吃鳥……”
係統有點懵逼:“宿主,你在嘀嘀咕咕什麼,我怎麼有點聽不懂?”
而且它不明白,為什麼最近這兩天的時間,宿主每天找白微聊那麼多廢話?
桑榆白了一眼自己的蠢係統:“你那點腦子,全部用來戀愛上了。”
係統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畢竟我是戀愛腦攻略係統。”
桑榆:“……”
算了,這是自己的蠢係統。
另一邊,在白微回到牢房時,黃鸝憑空出現。
她非常不耐煩地說道:“你之前答應過我,隻要見到桑榆,就跟我完成最後一場交易。但這兩天的時間,你每天跟桑榆聊那麼多沒用的廢話,真是浪費我的時間,我現在的耐心已經耗儘了。”
一根根黃色的羽毛從她臉上的毛孔冒出來,她的五官擰成一團,嘴巴逐漸變得尖銳。
麵對快要暴走的黃鸝,白微突然說道:“明天早上,我會與你完成最後一場交易。”
黃鸝臉上的羽毛瞬間褪去,語氣轉而欣喜道:“真的嗎?”
白微點了點頭:“這兩天之所以每天去找她聊天,是因為……我想在生命最後的時間裡,多看她兩眼。”
見白微對桑榆這麼感情至深,黃鸝翻了個白眼,但她還是忍不住問:“那你為什麼不把自己的心意告訴她?反正你馬上就要死了。”
白微嘴角揚起一抹苦澀的笑:“就是因為我馬上快要死了,所以我才不能告訴她。”
廢話,敢喜歡桑榆,除非他真的想死。
暗戀桑榆,不過是為了欺騙黃鸝的一個借口。
白微很惜命,借他一萬個膽子,也不敢對桑榆這種女人動心。
但好在,黃鸝足夠蠢,根本沒有看穿他的謊言。
這一夜,白微躺在簡陋的木板床上輾轉反側,直到監獄的早起鈴聲響起,他睜著眼睛,繼續等時間過去。
在快要接近早上八點時,白微平躺在床上,對著空氣說道:“黃鸝,帶我去見最後一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