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長生主動開口,打斷了這會議室內詭異的平靜。
“瑞金同誌啊,你這個問題,同誌們不太好回答啊!”
“畢竟大家…都還年輕嘛…有些事不好意思說出口。”
“不如…就讓我這個快退休的老同誌,和您說說?”
眾人見老好人劉長生老省長主動接過了話茬,也是各自鬆了一口氣。
畢竟沙瑞金剛剛的問題…很難回答!
沙瑞金點了點頭,十分尊敬並客氣的對著劉長生回應道:
“長生同誌!瑞金在您麵前,那是晚輩!”
“您請說!”
注意,用的不是您說,而是您請說!
沙瑞金對於這樣一位能和趙立春鬥法多年,雖然沒上去,但是工作能力出眾,工作兢兢業業的快退休老前輩還是很尊重的。
如果漢東省改革kf取得的成績名義上主要靠趙立春的話,那麼實質上來講,劉長生其實占了其中的五成功勞!
功績上,其實劉長生可以和趙立春五五開的存在!
隻不過…劉長生的資源出了點問題而已…
當然尊重隻是其中一方麵,主要是這是沙瑞金和劉長生提前商量好的一出戲,各自唱好各自的角色罷了。
反正老頭也就剩四個月了,還支持自己,何樂而不為?
“這個問題其實很簡單,也很好回答。”
“既然同誌們不願意,那就由我這個快退休的糟老頭子說出來吧!”
“因為之前立春老書記在的時候,就是這樣一個流程!”
劉長生一石激起千層浪!
這一句話等於在所有人麵前,把沒人想提起的漢東往事和漢東舊人,都給提出來了!
“趙立春書記以前調研工作的時候,無論是公開的,還是私下的。”
“都會有‘有心人’告訴底下的各級乾部班子。”
“自然就會有人去迎接,有人去安排行程。”
劉長生頓了頓,對著沙瑞金笑道:
“你瑞金書記,帶著我老頭一個,剛來就突然要下去調研工作,這不是把他們給急壞了嗎?”
“他們摸不清楚你沙書記的路數,不知道你的喜好和習慣。”
“這不是不得已,隻能按照往常的慣例,去處理!”
“那什麼是往常的慣例呢?”
“那可不就是按照以前,立春書記在的時候的習慣去處理嘛!”
“至於了解你的行程和路線,並組織人馬去迎接,那可不就是擔心…”
“不迎接你瑞金同誌,會讓他們內心不安,害怕你心裡不舒服嘛!”
“畢竟,瑞金同誌你剛剛到任,底下的乾部,都想在你麵前‘彙報彙報工作’嘛(表現討好拉近距離嘛)!”
……
沙瑞金唱紅臉,劉長生唱白臉,然後沙瑞金打一棒子給個甜棗,借著劉長生給的台階…
要麼借坡下驢!
要麼…趕鴨子上架!
果然,沙瑞金微笑道:“原來是這樣啊!”
“聽長生同誌這麼一說,倒是我…辜負下麵的同誌們是一番好心了啊?!”
隻不過沙瑞金的皮笑肉不笑,讓在場眾人很是不安,畢竟…誰底下沒幾個親朋故舊?
鬼知道沙瑞金書記見到的那些人裡,有沒有自己這邊不爭氣的小兄弟們姐妹們?
沙瑞金借著這個話題,開始談起了乾部作風問題!
語氣之淩厲,措辭之激烈,毫不客氣直指漢東乾部作風問題!
“這些天的調研,以及這幾天回到省裡之後,我把所見所聞好好在腦子裡麵過了一遍。”
“我可以負責任的告訴大家,我們漢東某些地區某些部門的乾部素質…幾乎已經遠遠低於一般龍國國民的素質了!”
這話一出,大家都驚呆了,包括一般情況下都和顏悅色的高育良。
這新書記…真直說啊!
李達康更是聽著有些彆扭…
這不會是要…?
……
果然,正如李達康所料,沙瑞金開腔了。
“之前大風廠116事件中,一直堅守在現場的,早就已經退休多年的前漢東省檢察院常務副檢察長,陳岩石老同誌,和我熟識!”
此話一出,全場震驚!(除了已經知道的幾個人!)
沙瑞金好像根本不在意,在坐眾人的反應,繼續說道:
“由於父輩的原因…我叫陳老一聲叔叔!”
“當然,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雖然在座的同誌們大多數還不知道,可是…有些人已經知道了。”
“既然如此,我也就大大方方地把我們之間的關係說出來。”
“可是…”沙瑞金話鋒一轉!
“自從有些人知道我和陳老的關係之後,陳老那養老院的小院子,可就熱鬨起來了。”
“送錢送物的、送花送草的、送肉送菜的!”
“哦…還有送貓送狗送鸚鵡的!”
李達康撇了撇嘴,臉色一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