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來，徐源既然要研發最先進的隱身無人機。
發動機肯定要使用最好的。
就像翼龍一樣。
所以他才因無法滿足徐源需求，情緒有些低落。
徐源自然也知道西發那邊存在的問題，但既然決定去做了，那就肯定提前做好了相應的準備去解決。
於是麵對眼下倍感遺憾的常漢平，他並沒有去故意賣關子。
伸手在對方肩膀上拍了下說：“放心吧常工，針對渦扇發動機的技術問題，咱們一起研究解決就好。”嘴角始終噙著自信笑容。
而原本還充滿擔憂的常漢平，聽到徐源這話後瞬間眼睛便亮了起來。
“有徐教授參與的話，那我就放心了。”
和剛才簡直判若兩人。
常漢平對徐源的水平無疑是非常相信的，從徐源拿出渦槳發動機的設計圖紙，他便確定對方對發動機的研究絲毫不比他差。
儘管渦扇發動機還存在不少技術難點，但他相信有徐源參與，那就肯定不會有問題。
並且一旦先進的國產渦扇發動機研發成功，那麼國產發動機將徹底擺脫弱勢。
甚至有望銷售到海外，成為全球地區公認最強大的發動機。
以前研發戰機都要從海外進口發動機，也是該反過來體驗下了。
常漢平得到徐源的保證，整個人也很快顯得有些迫不及待起來。
隨即又告知了一聲，便急匆匆離開。
顯然是打算儘快返回西京，讓集團知道研發渦扇發動機的事情。
也好把自己的事情安排完。
然後早點過來。
很快隨著其他人相繼離開，在場也就剩下翼龍項目團隊成員。
以及所長賈躍光。
“今天你們可是給所裡爭光了，接下來的隱身無人機項目有要求隨時提，所裡肯定優先調動資源給你們。”
賈躍光此刻臉上堆著燦爛笑容，同徐源和梁占軍等項目成員說。
對此徐源則是同樣笑嗬嗬回應了句，至於要求並沒有去提。
畢竟對於無人機製造技術，他們已經非常成熟，哪怕研發隱身無人機也不會麵臨多大困難。
無非是渦扇發動機有些麻煩。
接下來的時間，待賈躍光也離開後，隻剩項目成員待在原地。
能看到大家臉上都洋溢著激動笑容。
今天無人機的首飛測試，可以說是圓滿成功。
他們作為項目設計人員，看到自己的作品有如此出色的表現，心情又怎麼可能不欣喜興奮。
不過眼下翼龍無人機還在反航階段，並沒有正式在機場降落。
因此接下來他們還需要時刻關注飛機情況，繼續配合完成最終的測試。
對趙嶽峰來說，今天絕對是他的人生高光。
作為所裡資曆並不是太老的助理研究員，能有機會參與到這種重要項目上，並且還在這麼短的時間完成了無人機的測試。
對所有人都能起到很大幫助。
何況集團方麵還如此的滿意。
他為此心裡有著強烈感覺，或許這兩個項目結束後便有望成為副研究員。
可能是情緒太過高亢，這時他忍不住主動和徐源交談起來。
“徐教授。”
“咱們的無人機真會參加航展嗎？”
“這是當然。”徐源抬起視線朝趙嶽峰看去。
而隨著兩人的談話再次打開話匣子，梁占軍在那裡也不由得暢想起來。
“等咱們的無人機在航展上亮相，估計現場的參展商都要傻眼吧，可惜距離航展開始還有一年多時間，真讓人感到期待啊！”
“放心好了，不會太久的。”
徐源聽完梁占軍的話，嘴角噙著笑容說：“接下來我們隻需要把隱身無人機項目搞好。”
“肯定沒問題，現在大家可都很興奮。”梁占軍接過徐源的話茬點點頭表示道。
——
最終在梁占軍和趙嶽峰他們的關注下，翼龍無人機又經過將近十個小時的飛行後，總算是安全順利在錦城研究所機場降落。
這也標誌著本次首飛測試圓滿成功。
晚上徐源想到白天高玉河的提醒，則特意打開了微博瀏覽。
能夠看到關於不明飛行物的討論還在繼續，儘管相關詞條已經不在熱搜榜首。
卻也沒有完全下榜。
另外正如高玉和所講的那樣，大多數網友依舊把這架不明飛行物，當成了研發的新型轟炸機。
但由於測試已經結束，普通人也沒法再拍到翼龍無人機的照片。
相信等明天討論的人數就會大幅度下降。
而徐源在這裡麵卻發現了一件事，熱搜評論區大致瀏覽下來，居然看到其中有不少人在艾特他，想要從他這裡得到關於翼龍無人機的信息。
“我怎麼感覺這玩意不太像轟炸機，難道是一種全新的飛機種類？”
“徐教授肯定知道情況。”
“關鍵官方一個表態的都沒有，完全是當做了沒有看見這些。”
“徐神先前參與了隱身戰鬥機的研發，肯定知道這架新飛機的信息。”
“跪求徐神現身科普。”
“這幾張照片真是把我好奇心勾起來了，都不知道接下來幾天要怎麼過，很明顯短時間內官方肯定是不會公布這種新型飛機的。”
“雖然不知道這架飛機的底細，但我有預感等它公開的時候，恐怕震驚程度不比國產隱身戰鬥機差。”
“也不知道啥時候會公開，太吊人胃口了。”
……
“好飯不怕晚，你們還是再多等等吧。”徐源這時笑著輕聲嘀咕了句，然後退出微博關掉手機屏幕。
網友們顯然並不知道是他設計了這架飛機，隻是想著他先前參與了隱身戰鬥機項目，作為錦城飛機設計研究所的研究員，應該知道些關於新型飛機設計研究上的內幕消息。
這才都喊著讓他透露些消息。
但他顯然沒有要這時候，在網上露麵的打算。
反正明年國際航展上無人機就會亮相，倒也不差多等這會。
不過對於其中一個網友的話，他到是頗為認同。
那就是等翼龍無人機正式亮相時，讓大家的吃驚程度肯定不會比隱身戰鬥機低。
畢竟翼龍無人機除了那些恐怖的參數外，更是實現了百分之百國產化。
接下來伴隨翼龍無人機的事暫時告一段落，徐源則打開自己的筆記本電腦。
準備給德利涅寫一封郵件，向對方探討代數幾何相關的霍奇猜想內容，希望能通過交流，來讓自己碰撞出靈感想到思路。
由於這封郵件的內容比較多，包含他這段時間對霍奇猜想的推導。
以及所使用的方法。
進入深度學習狀態後，足足花費了一個多小時，才算完成郵件選擇發送。
“終於搞定了。”
看著屏幕中顯示的投遞成功字樣，徐源自顧自低喃了句然後選擇休息。
——
因為兩地的時差問題，此刻新澤西州普林斯頓市還處於白天。
德利涅坐在自己的辦公室椅子上，麵前桌子上放著幾張草稿紙。
整個人握著一杆鋼筆，在草稿紙上書寫著公式。
伴隨筆尖的滑動，隻見一連串漂亮的數學符號躍於紙上。
至於旁邊則放著一份英文版的數學學報期刊，所翻開的頁麵，正是徐源證明哥德巴赫猜想的論文，能看出他已經研究了很多遍。
德利涅已經不知道有多久，沒有看過徐源的新數學論文。
可以說自從看了徐源的論文，他連數學年刊那邊的審稿工作都推了，基本上很少再幫忙審核論文。
因為其他人的論文質量，和徐源實在沒法比。
他可不想自己的碎紙機，經常是滿載狀態，那樣清理起來太麻煩。
不過自從徐源證明哥德巴赫猜想，在數學領域就像是銷聲匿跡了一樣。
並沒有新的數學成果發表。
這讓不少數學家深感遺憾，總有一種少了點什麼的感覺。
畢竟以前徐源發論文的頻率是很快的。
為此他隻得時不時，把這篇對哥德巴赫猜想的證明論文找出來研究。
但該說不說，這篇論文不虧是解決了數論領域終極問題。
每次拿出來研究都能有新的想法。
甚至嘗試借助論文中的方法，對數論領域的其他問題進行證明。
為此他還特意發表了一篇論文。
“真是精妙啊，每次研究都這樣令人沉醉。”
這時德利涅將手中鋼筆放下，重新拿起旁邊的數學學報期刊，依舊忍不住對這篇論文稱讚。
絲毫不誇張的講，整個證明過程都堪稱是藝術品。
並且他確信，不會有數學論文能超過這篇。
可每到這個時候，他眉宇間又不由得浮現出遺憾。
對徐源轉向其他領域研究表示遺憾。
他對於徐源在其他學科取得什麼樣的成績，並不會關心什麼。
因為他是一位數學家，在意的也隻有數學界發展。
以徐源如此高的數學天賦，不去研究數學那對數學界來說，絕對能稱得上是一種很大損失。
在書寫數學公式時，他並沒有關閉旁邊的電腦，仍舊處於開機狀態。
就在這時一道新消息提示音，突然從電腦中響起。
原本德利涅並沒有在意，僅是扭頭瞥過視線朝屏幕看了眼。
發現隻是一封新郵件後，下意識便打算收回目光。
但當眼角餘光注意到發件人是徐源，整個人頓時精神大震似乎想到什麼。
於是顧不上手上的動作，立刻將手放在了鼠標上點開郵件查看內容。
他已經不知道有多久沒和徐源有郵件往來，突然看到封新郵件自然好奇。
何況以往他們郵件往來的內容，都是關於數學領域中的分支方法交流。
事實證明他的判斷並沒有錯，當郵件打開後能清楚看到裡麵正式數學內容。
“難道徐源重新回到了數學界？”
“還是說他又有了新的數學科研學術成果？”
腦海中浮現出兩個猜測的同時，他本人不敢有絲毫的耽擱，連忙仔細查看其郵件中的這些內容。
很快。
約摸過去了半個多小時。
他這才暫時收回目光，揉了揉眼睛。
但表情卻顯得有些怪異。
“和我討論代數幾何領域中的內容嘛，沒想到他居然選擇研究霍奇猜想？”
經過詳細查看後，他發現郵件中的內容，全部都是關於代數幾何以及霍奇猜想的。
從這點可以判斷出，徐源確實重新開始了對數學領域的研究。
這對於整個數學界來說，能稱得上是件好事。
可他沒想到徐源選擇的研究內容，居然是號稱最抽象的世界難題霍奇猜想。
他之前對於霍奇理論有過研究，所以非常清楚此猜想的複雜和難度。
因為猜想所包含的抽象程度，在他看來證明難度要比哥德巴赫猜想高的多。
儘管他所擅長的領域正是代數幾何，卻不會把大部分的時間都用在研究霍奇猜想上，畢竟在他看來這完全是在浪費自己有限的生命。
根本不認為自己能夠證明霍奇猜想。
不過想到之前徐源所研究的數學內容，眼下選擇霍奇猜想倒也不是太意外。
隻是對於徐源能否解決這道世界數學難題，他並沒有辦法給出肯定回答。
但可以確定的是，對此他充滿期待。
“打算去證明霍奇猜想嗎，那就讓我看看伱能給數學界帶來多大的驚喜。”
臉上重新浮現出笑容再次低喃了這一句，隨即隻見他開始收拾起眼前的東西，似乎是打算出門兒一趟。
原本他對數學界目前的氛圍很不滿意，失去徐源就有種死氣沉沉的感覺。
而現在徐源要對霍奇猜想發起挑戰，無疑就像是魚群中的鯰魚，能夠給整個數學界帶來新的活力。
……
德利涅從辦公室離開後，當天便動身前往克雷數學研究所。
想要向自己的老朋友告訴這個好消息。
反正要回複徐源的郵件，需要他花費不少時間，倒也不差這會。
他對自己的老朋友威爾斯再清楚不過，知道對方無比希望看到有人能解決千禧年難題，眼下徐源終於對霍奇猜想發起了挑戰，這對於威爾斯來說絕對能稱得上是好消息。
畢竟威爾斯對徐源的期望可是很高。
對於克雷數學研究所，他肯定不是第一次來，輕車熟路到達地方後便把威爾斯約了出來。
“我真是太高興了老朋友，沒想到你會突然來克雷數學研究所找我。”
威爾斯看到德利涅的瞬間，立刻便給了一個擁抱。
臉上堆滿著喜色非常高興。
德利涅則是頗為神秘的說：“我是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好消息？”威爾斯有些詫異。
“有人對千禧年大獎難題發起了挑戰。”德利涅頗為興奮的說著。
反觀威爾斯似乎對此並不感冒，聞言僅擺了擺手。
數學界並不缺少挑戰千禧年大獎難題的，甚至連民科都敢去研究，但這不過是白白浪費時間根本沒有任何價值。
德利涅倒也不意外威爾斯的反應，對此隻是接著往下講出一個名字。
“這個人是徐源。”
“他終於開始采取行動了！”威爾斯聽到這個名字頓時激動起來。
和剛才的表現簡直判若兩人。
之前他聽到徐源表示不會放棄數學，雖抱有期待卻也不太相信有限時間下，還能夠真正證明出千禧年大獎難題。
但眼下得知徐源終於采取了行動，要說一點不期待那肯定假的。
畢竟對方可是證明了哥德巴赫猜想，以二十多歲年紀拿到菲爾茲獎的數學傳奇。
想到這裡他忙追問道：“你知道他選擇的是哪一道難題嗎？”
“是彙聚了最抽象概念的霍奇猜想。”德利涅搖了搖頭如實回答。
說著更是打開自己攜帶的筆記本電腦，把那封郵件找了出來。
“他居然選擇了霍奇猜想？”威爾斯對於這個結果反應稍微有些大，幾乎是下意識重複了句。
在剩下的六道千禧年大獎難題中，他以為徐源會選擇最擅長稍容易的題。
沒成想竟直接證明霍奇猜想。
要知道霍奇猜想可是被學界稱作最反直覺的世界數學難題。
普通人甚至連理解都沒法理解。
待稍微平複下心情後，他接著才把目光放在德利涅推過來的電腦屏幕上。
最終認真看了半個多小時，才算收起目光。
用比較遺憾的口氣說：
“看來他對霍奇猜想的證明並不順利，不過正是這樣才是正常的。”
對於自家研究所發布的千禧年大獎難題，他肯定都有著一定的研究。
通過郵件中的內容，可以看出徐源對證明霍奇猜想使用的方法，都屬於錯誤的方向並不成立，甚至連正確的方向都沒有找到。
但以霍奇猜想的抽象程度，錯誤才是正常。
要是真那麼輕鬆就被證明，世界也不會有這麼多懸而未決的難題了。
德利涅從威爾斯手中將電腦接回，略作沉默最終拋出一個問題。
“你認為他能完成對霍奇猜想的證明嗎？”
“我不知道。”威爾斯搖搖頭說道：“不過我會很期待這天的到來。”
“或許他能再次創造一項數學界的奇跡。”德利涅接過話茬笑嗬嗬說。
而至於接下來的時間，德利涅卻並沒有在克雷數學研究所過多逗留，和威爾斯這位老朋友見麵後，便又返回普林斯頓。
他要給自己找一個安靜不被打擾的環境，然後針對徐源郵件中的內容進行探討回複。
希望能憑借自己幾十年來對代數幾何的研究，幫助徐源順利證明霍奇猜想。
這對於整個數學界來說，都將會是巨大的驚喜，屬於每個數學人的盛宴。
不知為何他對徐源總有種莫名的信任，相信對方能完成對世界難題霍奇猜想的挑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