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咳咳咳……我們這樣，隨便帶個姑娘回來，咳咳咳……真的沒關係嗎？”
宋三棠看著土炕床上昏睡著的年輕小姑娘，心裡忐忑不安。
他們兄弟五人本來就一把年紀嫁不掉，一直被人指指點點過活，要是再傳出什麼風言風語，還要不要活了。
“什麼隨便，她倒在我們家門口，不救回來，難道要看她死在外麵？瞧這天黑得，眼看就要下雨了。”
“可她穿得奇奇怪怪的，咳咳咳……一點不像慕伊國的人，咳咳……要是個壞人怎麼辦？”
被問話的宋大榮遲疑了一下沒回答。
站在旁邊的高瘦男人宋二染卻冷冷開了口，“直接弄死吧。”
女人沒一個好東西。
話音才落，土炕床上的人眼睛便顫了顫，慢慢睜了開來。
“醒了！她醒了！咳咳咳咳咳……”宋三棠第一個看見，激動了一下，咳得更厲害了。
宋大榮宋二染聞言都看過來，安靜等著。
土炕床的另一邊。
宋四梁背倚黃泥牆，坐在炕床一角，腿上蓋著薄被，手裡做著針線活，麵無表情一言不發。
似乎家裡多了個陌生人這事，和他一點關係沒有。
黃泥破屋的角落裡，還有一個收拾得乾乾淨淨，但明顯有些不正常的宋五杳。
他蹲在牆角摳著地上的螞蟻窩，嘴裡嘀嘀咕咕的，不知在說些什麼。
直到床上人目光聚焦看向他們，宋大榮才開口問：“姑……姑娘，你沒事吧？”
腦袋有點疼，身體也沉，淩淼淼皺了皺眉，隻覺渾身沒力氣。
但看見圍在自己身邊的三人，她臉上卻逐漸露出驚喜而虛弱的笑，“宋榮，宋染，宋棠……真的是你們嗎？”
三人麵麵相覷。
宋四梁縫補的手也頓了頓。
宋三棠不確定的問：“大哥，她？咳咳咳……認識我們？”
可名字也叫錯了呀。
他們五兄弟的名字明明是，宋大榮，宋二染，宋三棠，宋四梁，宋五杳。
按著排序，一聽就知道誰大誰小，村裡人大都是這麼取名的。
“姑娘，你認識我們？”宋大榮也好奇。
淩淼淼展顏，露出一抹疲憊的甜笑：“認識。”
何止是認識，她想他們都快想瘋了。
若不是此刻身體虛弱，她真想蹦起來撲到他們身上去。
慢慢翻身坐起來。
淩淼淼環顧了一遍這破敗的一貧如洗的泥巴茅草屋，目光一一看過思念多年的麵容。
十年不見，他們的變化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宋大榮操勞過度，不過三十歲，人卻看著老了很多。
宋二染周身氣壓冷冷的，眼角兩根手指寬的燙傷疤痕很是明顯。
想來內心的陰暗麵這些年隻多不減。
宋三棠膚色還是病態的蒼白。
小時候被毆打至肋骨骨折，傷及肺部，常年咳疾一直沒好，能殘喘至今已經是命大。
他是個很喜歡說話很愛笑的人，可自從生病後，話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
視線落在宋四梁的雙腿上。
淩淼淼鼻尖瞬時泛酸，喉嚨也有些哽咽。
再看角落裡人高馬大卻智力低下的宋五杳，心裡更是揪著疼。
轉眼再次看回宋大榮，淩淼淼輕聲問：“你們可有妻主了？”
眾人詫異，宋大榮微搖頭：“未有。”
他們家太窮，他自己又高又醜年紀還大，老二毀容，老三體弱，老四斷腿，老五還是個傻的。
他們家，也算是五毒俱全了，哪有姑娘會看上他們。
“那我來當你們的妻主，保護你們，好不好？”
淩淼淼長相柔美，聲音也是輕聲細語的，剛經曆了時空穿越的激流，身體虛弱無力，怎麼看都是完完全全柔弱不能自理的樣子。
自己都是需要被人保護的體格氣質，說出要保護彆人的話，可信度實在有些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