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天乙搖了搖頭,想:愛情果然是盲目的。喜歡一個人真的是毫無道理可講的事情,至少在她這裡便是如此。
算起來他馬上就二十九了,而她也即將二十八,年紀倒是般配。可她畢竟兩世為人,上輩子死的時候剛滿三十,這樣一來,杜星寒的歲數恰好是她的一半。
確定是她這頭“老牛”看上人家那棵“嫩草”無疑了。這麼一想,還怪不好意思的。
除了年齡相當,更難得的是杜星寒雖已納妾,卻並未娶妻。當然,並不是他不想娶,而是前後定了三次親,三任未過門的妻子卻都在成婚前或身患重病或神秘失蹤又或香消玉殞。以至於人們私下裡都說,杜侍郎他克妻。
蘇天乙倒覺得未必如此,很可能隻是巧合,但更大概率是人為因素造成的。
杜相的兒媳可不是那麼好當的。有多少人羨慕就有多少人懷恨在心。至於真相如何,她一個局外人自然是不知道的,也並不關心。
好當不好當的,都與她蘇天乙無關。杜家少夫人的頭銜,怎麼算都不可能落到她身上就是了。
不管怎麼說,甄選未來夫婿這件事不得不提上日程了。
但有杜星寒這顆“有毒的珠玉”在前,想找個令她同樣心動的怕是不大可能了。既然如此,也隻好將就著挑個順眼些不招她煩的了。
最重要的是,這個人一定不能太過平庸,要有一定的身份地位,不然皇帝那關就過不去。
還有,年紀不能太小。畢竟她已經年近三十了,若是按照尋常女子十五六歲至多十八九便嫁人生子,如今兒女都得多大了。而男子中既沒成親也沒定親的基本都是不滿二十歲的。
要是真找了個這麼小的,加上她上輩子的歲數,不就等於嫁了個孫子輩的嗎?嘖嘖嘖,想想都覺得造孽。她實在是接受不了。
可要說年齡上與她合適的,基本早就娶妻生子,再過幾年就要做外公、祖父了。
總不能逼著人家休妻娶她吧。
思來想去,大概也隻能從死了正妻的官員裡挑選了。
蘇天乙無奈地想,難道自己就是個當繼室的命?
蘇天乙枯坐半晌,直到鶴鳴敲門提醒她該用膳了才回過神來。
蘇天乙起身便要往外走,注意到鶴鳴有些遲疑便問他是否有什麼事。
鶴鳴覷了眼她麵色才回道:“宋先生問,郡主獨坐書房這一下午,實錄上該如何記。”
蘇天乙一聽,麵色沉下了,淡淡道:“該如何記便如何記,左右隻有我一個人,他願意怎麼寫就怎麼寫,不必來問我。”
在宮裡時一言一行都要被記下來不說,回了府依舊走到哪兒都有雙眼睛時時盯著,這種感覺實在讓人不爽。
鶴鳴知她不快,識趣地不再多言。
蘇天乙本就煩悶,這下更是沒了胃口,草草吃了幾口飯便回房睡下了。
奈何這一宿睡得極不安穩,翻來覆去的總是夢到杜星寒。
頂著那張好看得過分的臉,近乎妖孽地百般勾引她。惹得蘇天乙一整夜都口乾舌燥的,心底沉睡多年的小野獸險些關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