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安縣令驚聞此聲,猛地抬頭,瞧見蘇天乙的紫色官服,立馬明白了她的身份,心中不由得打起鼓來:“下官見過協理大人。”
滿朝上下,著紫色官服、朝服的唯有蘇家郡主、大順協理官一人。一個京兆尹就已經不好對付了,再加上個分量如此重的蘇家女,他怕自己今日恐怕會招架不住。
蘇天乙可不管他心裡怎麼想,今日既已將他捉了個當場,自然是要儘快從他口中得知失蹤少女們的下落。
即便他不知道,也得叫他交代出那夥人販子的信息。
“永安縣,本官不想在你身上浪費時間。你若痛快地交代了,本官便也不過多為難你,該如何判便如何判。
可你若執意嘴硬、包庇他人,本官也自有手段叫你嘗一嘗拒不認罪的代價,到時候可就是你不識好歹,不論落得什麼下場都怨不得彆人了。”蘇天乙的聲音透著森森涼意。
這話若是彆人說了,未免有嚇唬人之嫌,可從蘇天乙嘴裡說出來,卻叫永安縣令脖子後麵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她們蘇家的人可是出了名的膽大包天,彆說他隻是個小小的縣令了,廣陵王的幼子又如何,僅僅是因為言語冒犯了她,便被皇帝發配到苦寒之地押送糧草去了,什麼時候能回來還不得而知。
他自問可沒法和一介藩王之子相提並論,這位若是想弄死他,一句話就夠了。
蘇天乙看他額頭上已經見了汗,決定再添一把柴:“本官素來沒什麼耐心,隻給你一炷香的時間考慮清楚,交代不交代的,你自己看著辦。
一炷香之後,若你還是冥頑不靈,也就不必繼續在京兆衙門待著了,便換個更合適的地方吧。”
蘇天乙話音剛落,便有人上前點了一支香,放在了大堂案桌正中很是醒目的位置。
永安縣令聽了蘇天乙的話,嚇得一激靈。
這位可是說一不二的人,他隻有一炷香的時間了。說還是不說?
若說了,縣令肯定是當不成了,還會因為與那些人勾結被依律判刑,得不到什麼好下場。
可若是咬死了不說,看蘇天乙的意思,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他。
換個地方……換去哪兒呢?
現在還隻是讓他在京兆府受審,可若是將他送到刑部……聽說那裡最擅長招呼難纏的犯人,再硬的骨頭也能砸折了、碾碎了,變成一灘軟肉,還能保證人是活的。
單單隻是想到關於刑部的傳聞,永安縣令就幾乎克製不住地渾身哆嗦。
京兆尹也在一旁道:“永安縣,若是沒有真憑實據,本府也不會將你捉來。
你想好了,若是你自己說了,還能算你心生悔意,若是抵死不認,京兆府的刑罰叫你嘗個遍不說,後頭還有花樣更多的衙門等著呢。
就看你能撐過幾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