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很善言談的人突然就不怎麼開口了,整個人冷冰冰的,對誰都沒有好臉色。
原本與他走得近的幾名監生也被他漸漸疏遠。
他看人的目光很冷,常常把人看得發毛。
與他同住的監生受不了這種壓力,向監丞申請了好幾次,終於換去了彆的監舍。
而他的屋子,前前後後也住過幾個人,最後都因為他的難相處而不得不調換走了。
此後,再也沒有人願意與他同住。
監丞他們也沒辦法,乾脆讓他自己住一間,事情才算得到了解決。”
“屬下總覺得這個顧義璋太危險了。要不乾脆直接把他抓起來問個清楚,俗話說的好,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他要是真打郡主的主意,屬下接直接把他抹了脖子永絕後患!”鶴唳頗有些匪氣地說道。
“此人好歹是國子監的貢生,還是優貢,可是被當做國之棟梁著重培養的,你無憑無據就想抓人,是想給郡主惹麻煩嗎?”鶴舞提醒道,“平日裡做事,多動動腦子,想想後果。
你這般莽撞,今後怎麼跟在郡主身邊?”
鶴唳被說得有些不好意思:“我又沒說是明著綁人,私下裡去,整個國子監也沒人能發現是我做的。”
“那樣恐怕更麻煩!”鶴舞覺得鶴唳簡直沒得救了,“你想想看,能進這裡的都是什麼人?未來會有怎樣的前程?
天子腳下順京城中,整個大順的最高學府裡,若是有學子無故失蹤,你猜這事會引起多大的轟動?
恐怕京城的大街小巷都得貼滿了緝拿的告示,若一直查不到線索,沒準兒還得挨家挨戶地進行盤查,連進城出城都要成問題。”鶴舞說出了事情的利害關係。
“一個學子而已,哪能有這麼嚴重?鶴舞你又誆我。”鶴唳覺得她多少有些誇大其詞。
“鶴舞可沒誆你。確有這種可能。”蘇天乙決定給鶴唳講講事情的嚴重性,免得他總是想著用最簡單粗暴的方法解決問題,“這不僅僅是一個學子失蹤的問題。
更是對整個京城治安的挑釁。甚至是對陛下皇權的挑釁。
你想想看,京城是天子的所在,在這裡發生的任何一件事都有可能被看成是針對陛下的,你說嚴不嚴重。”
鶴唳老老實實地低下了頭:“郡主,屬下知錯了。”
看著他可憐巴巴的樣子,蘇天乙忍不住摸了摸他的頭,柔聲道:“鶴舞說這些都是為了你好。
你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將來很有可能會遇到需要你當機立斷獨自處理的情況,所以考慮問題的時候要儘可能周祥妥當。
否則很可能給自己造成麻煩,甚至引來禍端。
若是鶴嘯與鶴舞,就能在極短的時間內想出儘可能妥當的處理辦法。他們能做到,你也可以。
你總要長大的是不是?”
“郡主,屬下明白了。往後不會再這麼魯莽了。”鶴唳真誠地說道。
“真是個乖孩子。”蘇天乙微笑著又在他頭上揉了兩把,道。
“郡主,顧義璋應當如何處置?”鶴舞神情嚴肅地問道。
蘇天乙摸了摸下巴,道:“不著急,若真是他有求於咱們,或是有所圖謀,後續必定還會有所行動。
咱們且先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