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義璋這才意識到自己的狹隘,竟然還以為人家是貪圖自己的美色,結果這位協理大人卻是一心為朝廷,為百姓,想到這兒,顧義璋隻覺得自己比那井底之蛙還淺薄,簡直沒臉麵對蘇天乙了。
蘇天乙也沒再為難他,而是又叮囑了幾句後,便叫鶴舞將他悄悄送回去了。
這一路上,鶴舞拎著他的衣領高來高去的,並未被人發現,但著實叫顧義璋吃了些苦頭。
一會兒被樹枝打了一下臉,一會兒又被房簷磕了一下腿什麼的。
顧義璋知道這是在報複他剛才對蘇天乙的誤會,自知理虧在先,便也一聲不吭,默默忍下了。
順利到了監舍,鶴舞粗暴地將顧義璋扔在了地上,全程沒給過他好臉色。
顧義璋從地上艱難地爬起,想要緩解鶴舞對他的敵意,於是作了個揖,道:“多謝姑娘。”
“不必,我也隻是奉我家郡主的命令,否則誰要管你。”鶴舞神情冷淡,仿佛與他多說一句都嫌累。
“無論如何還是要多謝姑娘送在下回來。”顧義璋維持著禮貌,道。
“你也不必裝出一副感激的模樣。我家郡主做這樣的事,從來都是不圖回報的。
你若是真的知好歹,就好好把握機會。
將來彆做個貪官、昏官就好,否則,姑奶奶第一個饒不了你!”鶴舞凶巴巴地說道。
“姑娘教訓的是,在下記住了。”顧義璋對鶴舞多少有些怵頭。
鶴舞見他還算識相,轉身便要離去,突然又想到了什麼,道:“對了,這兩日你且照常去書齋抄書,青池自會找機會聯絡你。
喏,這是信物,能拚成一對的,以此為憑,彆叫人騙了。”
說著便拋出一物,顧義璋下意識地接住,發現是一枚形狀特殊的玉佩,看上去並不完整,結合鶴舞的話,應該能與另一枚拚在一起組成一個完整的圖案。
顧義璋還想說些什麼,可一抬頭卻發現,哪裡還有鶴舞的影子?
這姑娘可真是……武藝高、脾氣爆,以後再見麵可得客客氣氣的,千萬不能得罪。
否則單就這一路把他拎來拎去的已經算是手下留情了,若是真的要教訓他,顧義璋隻有任她擺布的份。
正如鶴舞所說,就在兩天後的傍晚,他從書齋抄完書回國子監的路上,突然冒出個身穿布衣的清秀少年,一把撲到他跟前,大喊著“恩人,我可選找到你了。”同時悄悄摸出藏在袖子裡的一枚玉佩遞到他手中。
顧義璋立馬反應過來,也摸出自己懷中的玉佩,果然能拚在一起,嚴絲合縫。明白眼前的少年就是蘇天乙提過的青池了。
二人立馬做出久彆重逢的欣喜模樣,就近找了處茶樓敘起舊來。
其實大半時間都是青池在說。這樣也是為了讓顧義璋記住前因後果,好為二人的關係有個合理的解釋。
當天,青池便隨著顧義璋回了國子監。
有人問起,他便大方地告訴人家,這是自己早年間曾在鄉間救下的孩子,曾安置在了自家城外的田莊上乾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