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的蟒袍氣派非常,形製幾乎趕上了皇子朝服。
腰間配著精美的玉帶,連靴子都與眾不同。
不是尋常官員的黑色皂靴,而是與朝服同色,鑲了雲頭、滾了金邊的紫色緞麵靴。
再加上她年輕漂亮的臉蛋,青春不再的詠安郡主看著,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
“原來是詠安郡主,有失遠迎。”蘇天乙虛虛地拱了拱手,十分敷衍地打了個招呼。
見她如此不把自己放在眼裡,詠安郡主對她的恨意更加深了幾分:“寶成郡主好興致。
怎麼,府裡的少年已經滿足不了你了,竟然將整個國子監都帶了出來?
這是要公開選麵首了嗎?”
按理說這樣的話絕不應當從一個皇家貴女的口中說出,可詠安郡主不在乎,她一心隻想敗壞蘇天乙的名聲,才不管彆人會不會對她加以微詞。
蘇天乙十分清楚她是什麼德行,並不順著她的話回答,而是微微皺了皺眉,對周圍幾人問道:“什麼味道這麼臭?莫不是廣德樓的茅廁堵了?簡直臭不可聞哪。”
詠安郡主如何聽不出她實在諷刺自己嘴巴臭,氣得伸手指著她的鼻子,怒道:“你少在這兒指桑罵槐。
嫌我臭,你又是個什麼香的?還不是一日都離不了男人的蕩婦!”
蘇天乙卻滿不在乎地用小指掏了掏耳朵,輕飄飄地說道:“你當誰都跟你似的呢。
哦,不對,跟你一比,便是做皮肉生意的妓子們都成了貞潔烈女。”
“你……姓蘇的,你彆欺人太甚!”詠安郡主氣得眼珠子都要突出來了。
“協理大人,大庭廣眾,這麼說恐怕不大合適,隻恐有損協理大人英明。”何勝小聲開口道。
蘇天乙斜了他一眼,道:“何司業此話怎講?方才詠安郡主言語間辱罵本官的時候怎麼不見你出來說句‘公道話’?
還是說何司業這隻為詠安郡主主持公道?”
何勝一驚,趕忙辯解:“下官絕無此意,下官隻是希望二位能夠化乾戈為玉帛。”
“糊弄鬼呢吧你。”蘇天乙嗤笑一聲,道,“彆把彆人都當傻子。
論起玩心眼兒這塊,你比朝堂上的那些個老狐狸們差的不是一丁半點兒呢。
本官跟他們鬥的時候,你還不知道是個什麼小破官職呢。
你究竟是想勸和還是隻想攔著本官不叫詠安郡主吃虧,你自個兒心裡清楚。
本官給你留著臉麵,你若是給臉不要臉,本官不介意送你去和王簡兄弟團聚。”
蘇天乙毫不客氣地說道。
何勝一張老臉憋得通紅,卻再不敢開口說一句話。
收拾完何勝,蘇天乙又看向詠安郡主:“人家都說吃一塹長一智,怎麼到了你這兒就是不長記性呢?
上次的教訓這麼快就忘了嗎?
你要是能占到便宜也成,可關鍵你不行啊。
便是你那貴為長公主的母親都秉承著以和為貴的思想不肯與蘇家為難,你說你是怎麼想的,非要湊上來找不痛快?
毫不誇張地說,今天這件事若是本官一狀告到陛下麵前,你即將麵臨的懲罰絕不僅僅隻是禁足、罰俸那麼簡單,你信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