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急著辯白,即便證明了自己占理在皇帝心裡也已經落了下乘。
會令他覺得她沒有一國之母的氣度,隻把自己的利益放在最重要的位置。
她與貴妃相爭,爭的並不是一時之長短。
貴妃自以為受寵就開始覬覦更高的位置和更大的權力。
皇後確深知,自己隻要不犯下謀逆作亂的大罪,這後宮之主的位子她必定坐得穩穩的。
至於皇帝的寵愛,她早就不在乎了。
最是無情帝王家。
她與皇帝少年夫妻,風雨相伴幾十載,眼見著他身邊的女子越來越多,而自己年老色衰,與皇帝之間的男女之情愈發淡薄。
她開始意識到,比起帝王那短暫且變幻莫測的愛,能牢牢握在手中的權力才最可靠。
況且她還有已經長大的兒子,在這寂寞深宮的無數個漫漫長夜之中,無眠的她都是靠著為兒子一步步謀劃熬到天亮的。
這世間的女子啊,陷入愛戀的時候,心智恐怕連個幼稚的孩童也比不過,可一旦從其中抽離出來,她們在某些方麵甚至睿智得堪比諸葛在世。
作為最了解皇帝的人之一,皇後並沒有被貴妃牽著鼻子走,而是走到了貴妃身邊,對著皇帝行禮道:“陛下,眼下並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
神威將軍乃國之梁柱,意圖謀害她就是危及大順江山社稷,幕後之人實在罪無可恕。
眼下最要緊的就是將其揪出來,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臣妾掌管統領六宮之權,如今這事是出在宮裡的,臣妾便有不可推脫的責任。
昨夜,福海來報信的時候,陛下尚未醒酒。
臣妾甚至此事事關重大,耽擱不起,於是便命福海帶了腰牌出宮去給寶城郡主遞了信。
並且命人立即將禦膳房眾人,以及宮宴上負責伺候的一乾人等全都扣了起來。
訊問之事是由慶澤安排的,聽聞今日一早有了結果,隻等著向陛下稟報。”
皇後行事與貴妃迥異。
她毫不避諱地承認自己作為六宮之主對於此事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同時也讓皇帝知道她並不是無所作為,而是在第一時間就做出了最及時最正確的應對。
且至關重要的審訊一事還是交給了皇帝身邊的太監總管,絕不存在什麼徇私、串供的可能。
冷靜、沉穩、及時、避嫌。
皇帝聽了人不知微微點了點頭,換作是他也不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比皇後做得更好了。
況且她對於貴妃的暗中指責絲毫沒有辯駁,而是以大局為重,最關心的還是大順江山。
這便是皇帝心目中對於母儀天下最完美的詮釋。
皇帝並沒有表現出什麼,可看向皇後的目光中滿是讚許。
慶澤適時呈上了相關人等簽字畫押的證供,並在皇帝耳邊低語了一陣。
皇帝聽完,麵色沉了沉,對貴妃道:“你身邊的靈犀昨夜去禦膳房做什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