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浮光眉角微挑，冷色看向沈青月“你入獄不假，何來陷害一說？當日難道不是你親口承認春和是你所殺，這府中上下都是見證。怎麼？難不成你想翻供？”
不及沈青月開口，穎妃幽幽道“沈大小姐好大的口氣啊。”
她端起茶盞，輕輕刮動幾下，抿了一口茶水，這才不緊不慢，重新望向沈浮光。
“沈大小姐在府中私自審問沈二小姐，這本就不合律法，當日所說之事自然也不能當做證據。”
“至於你身邊那丫頭春和到底是怎麼死的，怕是還要京兆尹開棺驗屍，仔細查驗之後才能確認。”
“你這還沒說幾句話，倒是先給二小姐扣下一頂殺人犯的帽子，是當睿王府無人嗎？”
言畢，穎妃眼角一挑，視線落在李成林身上。
後者立即起身，對穎妃恭恭敬敬，抱拳行禮。
穎妃隻漠然哼了兩聲，算作回應。
她再度瞧向沈浮光“本宮聽說二小姐早就許給睿王世子，按說也是半個睿王府的人了。沈大小姐你不分青紅皂白，就將二小姐送到京兆尹去，就算是不要沈府的臉麵，難不成睿王府的也不要嗎？”
李成林臉色難看得厲害，用餘光小心看著穎妃。
見後者凶神惡煞地瞪著他，也即刻板起臉，對沈浮光冷聲嗬斥“是啊，沈小姐，穎妃娘娘說得是。沈青月怎麼也算是我未過門的側室，你將她送去京兆尹，可曾想過我睿王府的臉麵？”
李成林說話之際滿麵尷尬，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蹦出來。
反觀沈青月倒是麵色酡紅，一臉小女兒家待嫁模樣。
沈浮光打量了一圈，總算是瞧清楚了眼下的局麵。
看樣子，不知是沈青月還是蔲姨娘在穎妃麵前說了什麼，引得穎妃為她們二人出麵。
非但平了沈青月殺人一案，而且還要為沈青月和李成林做主，好讓沈青月早日嫁去睿王府。
這段時日，沈青月在沈浮光手下屢屢受挫，怕是也顧不得自己入了睿王府到底是側室還是王妃。
隻要能讓她嫁進睿王府，就算是有了新靠山，也好回來繼續同沈浮光爭奪沈家！
思慮清楚這些人的暗中買賣，沈浮光反倒冷靜下來。
她撇撇嘴角“這麼說，睿王世子是承認了沈青月是你睿王府的人？”
李成林哭喪著臉，點點頭。
“那便是沈青月做了什麼，我都能去尋你們睿王府要個說法了？”
李成林再度點頭。
沈浮光冷嗤“好啊。那就煩請世子爺瞧瞧，她殺了我房中婢女，睿王府該給個什麼說法。”
“沈小姐。”穎妃打斷沈浮光，“本宮方才已經說了，此事證據不足，不足以……”
“穎妃娘娘方才說我在府中私自審問沈青月，所說之話不足以成證據。且若是要坐實此案，還得京兆尹開棺驗屍。”沈浮光毫不客氣，打斷穎妃的話，“這前者我且認下。可後者……”
沈浮光麵露冷色，環視廳內眾人一圈，從衣袖裡拿出一張放了幾日的宣紙，遞到穎妃桌上。
“當日春和下葬之前，我便已經請仵作驗屍，一應驗屍結果都記錄得一清二楚。與那日沈青月在府中所言都對得上。”
“娘娘若是覺得不夠，浮光不介意帶沈青月往禦前走一趟，也好讓皇上幫著浮光分辨分辨，此事到底是不是沈青月所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