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兩個剛剛倒下,外邊的箭矢便如同雨點一般的傾瀉而來,僅僅是片刻的功夫,他們身後的牆壁上便布滿了密密麻麻的箭矢,如果不是許旻及時的將徐慶撲倒的話,很難想象此刻徐慶的身上要插著多少支羽箭。
“師哥,怎麼回事?這是朔州城的官驛,怎麼會有人膽敢襲擊這裡?“
躲過一劫的徐慶有些驚魂未定地問著師哥。
“普通人肯定不敢對這裡動手,啊慶,你看這羽箭的箭頭,這工藝明顯是兵部製作的製式箭矢,外麵的這些人是官兵“。
許旻壓低了頭神色有些凝重。
“官兵?難道是榮王對我們動手了?可是不應該啊,我們並沒有發現什麼啊,他沒有理由對我們動手啊?“
徐慶不解的問道。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對了,洛洛呢?洛洛有沒有回來?“
許旻想到了洛霓裳之後原本波瀾不驚的臉孔突然變得焦急了起來。
“不知道啊,洛洛昨日在這裡拿錢跑路之後也沒見她回來啊“。
徐慶也有些焦急的說道。
“糟了,咱們要趕緊衝出去,要先保證洛洛的安危”。
許旻說完之後便低下了身子向著門口的方向緩步的走了過去。
“哐當”
門口被人大力地推了開來,一個滿身血跡的人走了進來。
“大人不好了正門那邊衝進來無數的官兵,他們進來之後不由分說見人就砍,我們的兄弟已經頂不住了,他們馬上就要衝到這裡了,你們快走,我帶著人拖住他們“。
那人說完之後便一把拉住許旻徐慶二人的手向外走去。
此人名叫陳大誌,是此次許敏等人出使朔州使團的校尉。
“陳將軍,現在的情況有多糟糕?我們的人還能堅持多久?“
許旻看著滿身血跡的陳大誌問道。
“衝進來的人大概兩百多人,外麵圍攏的人隻會多不會少,後麵也被堵死了,咱們從京城帶來的一百多人已經死傷大半了,眼下隻能從廚房那邊的窗戶逃走,我之前查驗過了,廚房的窗外就是護城河的分支,等下你們可以直接跳出去,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陳大誌的腰間還在不斷地流著鮮血。
“陳將軍你的人有沒有看見來時與我同坐一輛馬車的那兩個少年“。
許旻和陳大誌三人離開了房間向著廚房的方向疾步地走著。
“沒有啊,現在太亂了,官驛中的人除了咱們這裡基本都被外麵的官兵殺光了,就連守夜的老頭都被殺了,那兩個人如果在外麵的話此刻一定活不下來“。
陳大誌的聲音在前麵傳了過來。
“聽到陳大誌的話後,許旻與徐慶二人同時互相看了一眼,從彼此的眼神中,他們都看到了一樣的情緒,那就是悔恨與愧疚。
“不行,我不能走,我要去尋洛洛,我是使團欽察,如果我走了,他們為了尋我必定會掀翻整個朔州城,到那時我們誰也逃不掉,你們先走,我留下為你們爭取時間”。
許旻鬆開了陳大誌的手。
“師哥,不行,你和陳將軍走,我來斷後,留你一人在這裡,我獨自逃跑苟活,那我還配做老師的學生嗎?”
徐慶拉住了許旻的手讓他不能移動分毫。
“啊慶,我比你年長又是你的師哥,都說長兄如父,生死之前你見過哪個父親丟下孩子自己逃命的?不要再說了,陳將軍麻煩你了”
許旻說完之後便掙脫了徐慶的手向著前院洛霓裳居住的地方跑去。
“師哥!”
徐慶大聲地叫著許旻。
他想上前拉住許旻,卻被陳大誌一把拽住了手臂。
“徐大人許大人犧牲自己將活路留給了你,你一定要活著出去,不要辜負了許大人”。
陳大誌的眼眶也有些微紅。
他一把拉起呆在原地的徐慶便向廚房的方向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