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九章(2 / 2)

“……”蕭柳麵上的笑容驟然凝住,他才回過神,呆呆地眨了眨眼睛。

旋即如夢初醒,神色空白緩緩看向花轎,眾人與他相同,在經曆了最初的激動與狂喜之後,才後知後覺想起這位小琴修。上百個緊張探究的視線儘數凝滯在鮮紅轎簾上,不知從哪兒刮起一陣西風,裹挾著轎簾翻飛而起!

大紅喜袍迤邐極地,綿延出無邊豔色。

連星茗端坐撫琴,想去阻攔已是不及,抬眸時恰好與那障妖男子對視。

這一下子可就捅了馬蜂窩,男子本已被安撫下來,忽而目眥欲裂暴怒嘶吼:“騙我——你不是阿笙!”烏黑障氣再不被拘束,它們翻滾著呼嘯著,撲麵而來!

連星茗低喝:“快幫忙!”

他這具新身體靈力實在低微,隻是彈了首曲子便脫力。好在他方才已經演示過一遍,琴修們當即撫琴,齊力奏琴安撫男子、淨化障氣。

世子猝然掀開轎簾,問:“你不是說你彈琴很廢嗎?”

連星茗一臉無辜:“我何時說過。”

世子震驚叫道:“我上回問你的時候,你還說你彈琴萬徑人蹤滅!這不就是很難聽的意思?我還以為你我一樣廢物,結果你居然偷偷練會了失傳的名曲?!”

縫隙裡又冒出來一張臉,蕭柳眼神鋥亮,欲言又止:“表哥為何會西鄉月……表哥知道仙尊的傳承墓在哪兒?”

現在可不是說這些的時候。連星茗抬眸,他沒想到一個憑空而出的障妖,竟能讓普通人變得如此強大,上百名琴修通力合作也無法將其安撫。偏偏無人敢近那男子的身,眾人一邊彈琴一邊後退避讓障氣,很快退到花轎前。

即便四麵障氣不再向中間收攏,此時的境況也不容樂觀。

他們逃不出去。

且那男子正在一步一步向這邊逼近。

蕭柳遲疑道:“為何祥曲作用也有限。”

連星茗心道一聲當然,人若生病最講究的是對症下藥,他當年創《西鄉月》一方麵是為了糊弄師父布置下來的作業,另一方麵是想吃佛狸國的特產小吃馬奶糖糕,深更半夜想到就差流口水,最後邊吞口水邊哀嚎寫下了這首曲譜。此男子為何對阿笙有執念,他猜不到,但用腳趾頭想一想也知道不可能是因為思鄉之情。

會是因為男女之情嗎?

連星茗罕見地犯了難,這可如何是好,他從來沒有創過有關愛情的曲子。

“他過來了!”世子迅速倒戈,轉而將連星茗看作了全村的希望,眼巴巴看過來:“除了西鄉月,你還會其他祥曲嗎?”

我自己寫的我當然會,但全都是思鄉之曲。

連星茗汗顏想:原來我小時候這麼糊弄的嘛,交作業都隻用這一種主題。

若論以愛情為主題,那是真的沒有。但有一首後期所創的曲子可以勉勉強強搭上幾分關係。事不宜遲,連星茗素手輕攏琴弦,憑著模糊的記憶不太確定地彈奏了一小節。

這一串音調比起《西鄉月》的輕靈歡快,聽起來更加的詭秘危險,偏偏節奏緩慢,乍一聽視野中仿佛浮現出一個舞姿曼妙的西域舞姬,赤足上的鈴鐺叮鈴響,舉手投足攜著隱秘又克製的誘惑。

世子手臂起一層雞皮疙瘩,問:“這又是啥?”

對搖光仙尊了如指掌的腦殘粉蕭柳,此時也迷茫,“這……不知,蕭某從未聽過。”

——你們當然沒有聽過了!因為這首曲子他隻在道聖一人麵前彈奏過一遍,甚至嫌棄到都沒有取名字。勉勉強強彈出一小節,連星茗終於確定自己已經將這首黑曆史忘了個精光,他抱著琴從轎中起身。

世子惶恐問:“你乾嘛?”

連星茗長歎一聲:“三十六計。”

世子:“?”

連星茗將琴拋還給蕭柳,十分擺爛的就近跨上花轎的窗:“走為上策。叫大家彆彈了,趁著障氣稍稍被淨化,趕緊逃命吧。”

世子:“……”

世子轉頭就跑:“你不早說啊啊啊!障妖都已經快跑到我們的臉上來了!”他逃時沒有注意到足下,被擱置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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