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剛才明明聽說二娘是被強盜給搶走的?”
“是嗎?愛妻?你是被強盜給搶走了?”
張懷德扭過身去,看向不知什麼時候照著一層金色麵紗的鐵勒公主。
“大郎,我還正要問你呢!你護送我進入樹叢之後,卻很快就消失不見,我喊了好幾聲,你都不應我。所以我就隻好先回來,因為那個地方待久了很讓人害怕!”
鐵勒公主的回答讓趙勇感到很是震驚,沒想到也隻是一眨眼間的功夫,就得到了如此結果。
“難道你沒看到巨蟒?”
“你是說蟒蛇嗎?”
“是啊,就是蟒蛇!”
“沒見過,好像很嚇人的樣子!”
“可是我明明聽蟒蛇說,你被山上的強盜搶走了呀!”
“大郎,你真的是越說越離譜了!我肚子憋不住,要你陪我進去,居然生出這麼多事端來,早知道就不要你陪我去了。你是不是因為連日勞累,造成了心智的問題,你還是上車歇歇吧!”
“阿爺,我說的可是句句是實啊,絕對不敢蒙騙你們!要不你們隨我到樹林子去看看,一看就知道了!”
張懷德一聽,覺得趙勇說的話也有一些道理。
“你們在這裡等著,我和他前往查看究竟!”
“是!”
趙勇這才心裡稍微好受了一些,從小到大他都受不了被人冤枉,一定要把個事情搞得水落石出才會放手。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陪鐵勒公主進去解手的那個位置。
趙勇又領著張懷德繼續往前麵走了十幾步,果然看到火燒的痕跡。
“阿爺,這就是那巨蟒,我把它給烤焦了!”
趙勇一邊回味著嘴裡的蛇肉香,一邊回憶著剛才燒死那條巨蟒的情形。
聽趙勇這麼一說,張懷德皺起了眉頭,彎腰查看了一番。
過了良久,這才直起身來對趙勇說道:“你說的好像有點道理,這的確是條蟒蛇!可是既然你剛才鬨出那麼大的動靜,我們宜興人等在外麵卻什麼都沒發現,這豈不是咄咄怪事?”
“是啊,我其實和它鬥了一陣子,剛開始以為它把二娘給吃了,所以才不放過它……後來又聽到說是被山上的強盜給搶走了,這在一氣之下把它給燒死!”
“這其中必有蹊蹺!”
就在兩個人正在說話之間,外麵卻又來了兩個人,正是黑山老妖和阿羅坨。
“黑山君,阿羅坨,你們來的真好,看看這是怎麼一回事?”
黑山老妖和阿羅坨兩個人,在四周仔細的查看了一番,不由得麵麵相覷。
“將軍,公主遇到麻煩了!”阿羅坨說道。
“是啊,將軍公主恐怕真的遇到麻煩了!”黑山老妖也強調道。
如果說一個人說麻煩,張懷德到並不十分擔心,但是不同教派的兩個人,異口同聲稱鐵勒公主遇到麻煩,這恐怕就再也無法忽視了。
“可是,她在車上呀!”
張懷德也覺得鐵勒公主有點怪怪的,因為他事先要趙勇陪同她前往樹林解決個人問題,誰知道卻不聲不響的,很快就回來了。
而且,更為重要的是沒有趙勇的陪同。
“我懷疑那是個冒牌貨!”阿羅坨說道。
“何以見得,你可不要胡說!”
“因為她見了我,居然連招呼都不打,好像從不認識一般!”
“也許人家現在的身份地位變了,隻是個普通的阿羅坨而已!”黑山老妖笑道。
“絕對不會,她即使是地位再高,看到我總是招呼要打吧,畢竟她的全身本事都是我教的!”
看到阿羅坨如此肯定,黑山老妖也產生了懷疑。
“將軍,有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你這個老妖怪,是不是又想作怪了?還有什麼當講不當講的?”
“我怕說出來你會怪我!”
“但說無妨,說錯了,我又不會砍了你的腦袋!”
張懷德有些等不及了,居然說出砍腦袋的話來。
“那好吧……我覺得鐵勒公主確實有些奇怪,因為她身上的味道變了……”
黑山老妖的話還沒說完,張懷德就問道:“你的意思是說她身上的味道前後不一致?”
“是啊,的確是前後不一致……將軍我是修道之人,平時特彆喜歡煉丹,對氣味特彆敏感……一個人身上的氣味,尤其是女子身上的特殊的氣味,我都能分辨得非常清楚!”
“那前後有什麼不一樣嗎?”
“下車之前,公主身上的香氣是典型的西域的香氣,可是後來公主身上的香氣缺失,從南海那邊過來的!這可是完全兩種不同的東西!”
“何以見得?”
張懷德被黑山老妖搞得哭笑不得,心想這香氣不一樣,居然也要懷疑。
“是的,一個是從漫漫沙漠送過來的,另外一個則是漂洋過海送過來的……真的是完全不同!”
“走,咱們回去看看!”
張懷德意識到大事不妙,因為那個鐵勒公主現在還在車上,萬一如果真的是個假貨的話,想必會對車上的其他的祥瑞不利。
張懷德一想到這裡,就開始冒出了冷汗。
這可是殺頭的大罪呀!
“將軍且慢,咱們先商量個對策,然後再說不遲!”阿羅坨說道。
“你有什麼主意?”
“這個鐵勒公主,如果真的是我的弟子,我等一下會當著你們的麵試探幾句,如果能夠全部回答上來的話,那必定是如假包換,如果隻要有一個問題回答不上來,那咱們一起來對付她!”
“好主意!”
張懷德等人也實在是沒有其他的辦法,就依計而行,回到了車隊旁。
黑山老妖並沒有說話,他的眼睛裡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其實他剛才一眼就看出來了,鐵勒公主並不是真正的鐵勒公主,二十一個冒牌貨。
然而,聰明如他也知道不能驚動這個冒牌的鐵勒公主,因為他想看阿魯坨的笑話。
此處,實際上處於一片詭異的森林的包圍之中,從風水的角度來看,有很多不乾淨的東西深藏其中,小心駛得萬年船是必須的。
“愛妻……能否下車來?”
站在這個鐵勒公主的旁邊,張懷德顯得有些怯生生的。
他們這才注意到,此時的鐵勒公主的確是有些怪,甚至有些神秘兮兮,不像剛才那樣,喜歡和周邊的人聊個不停,尤其是和關八百這樣的小夥伴。
她反而戴著一層金黃色的麵紗,隻露出兩隻眼,試圖掩飾其臉部表情。
在張懷德的反複要求之下,坐在車上的鐵勒公主這才有些不情願的下了車,然後小心翼翼的摘下金黃色的麵紗。
張懷德這才注意到,鐵勒公主的臉看上去很是慘白,甚至連一點血色都沒有。
難道這個女人貧血?
或者說有其他的原因?
站在一旁的趙勇看得非常真切,這和剛才的那個鐵勒公主完全不是一回事。
女人尤其是在懷孕期間的女人,是很容易貧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