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個是唐朝的都市長安,是一等一的世界大都市。
在這裡可以看到世界各地的人,集中在這片土地上。
“唉,跟你說個實在話,這一去我不知道還回不回得來!”
說到這裡,張懷德就像喝醉了酒一般,居然有些傷感起來。
“阿爺,你怎麼會這麼說?”
張懷德苦苦一笑,搖了搖頭說道:“不可說不可說,這是天機,天機不可泄露,泄露了我恐怕馬上就會腦袋搬家,再也活不成了!”
“是不是王公公?”
“確實和他有關係,我都有些後悔不該放骨頭和傻傻過去!”
“骨頭不是懷孕了嗎?飛到王公公那裡,可以得到最好的照料,朝廷的禦醫不單單隻能給人看病的,給骨頭看病也是手到擒來!”
“這話也就是我聽見,如果被其他人聽見了,你恐怕就慘了!”
“難道我說錯話了嗎?”
趙勇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這也太神經質了吧。
“你不僅僅是說錯話,而且還說了殺頭的話!”
“你是說禦醫?”
“你的意思是皇帝不是人?天後娘娘不是人?”
趙勇一聽急了,連忙分辨道:“我可沒這麼說,這是你這麼認為的!”
“我是不是這麼認為並不重要,關鍵是那些彆有用心的人,如果聽到了,到時候這話傳到皇帝的耳朵裡,恐怕你……”
“你是說我們周圍有王公公的耳目?”趙勇俯下身來,低聲問張懷德。
“這事你還用說嗎?”
張懷德用眼神在阿羅坨身上掃了幾下,趙勇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阿羅坨之所以能夠在東土大唐傳教,的確是和皇室的大力支持分不開的。
所幸的是他們父子倆的這番談話,阿羅坨肯定是聽不到的,因為他現在正在全神貫注地向上天祈禱。
正所謂一心不可二用,他如果真的聽到了父子倆的談話,就說明他其實並不是個誠心的景教教徒。
有些有宗教信仰的人,真的是太可怕了,這種執著有的時候的確是能把一些人變成一種奇怪的所在。
不過趙勇並不擔心接下來會發生什麼,因為後來發生大規模的滅佛運動,也順帶地把景教在東土大唐的據點給乾掉了。
“將軍,骨頭在王公公那裡,你覺得會怎麼樣?”黑山老妖問道。
“現在我還不敢說,王公公會不會按照我的建議去對待骨頭,這也要看骨頭的命好不好了!”
“難道他們會把骨頭殺了吃掉不成?”趙勇連忙問道。
“我真是擔心這一點!”
“難道王公公好這一口?”
“我有些事情沒跟你說,王公公可是在極北之地過來的人,他們那裡有獵殺老虎的習慣!”
趙勇一聽,頓時寒毛直豎,連忙問道:“難道他想吃老虎肉?”
“這倒不是,他可能是想喝虎骨酒!”
“虎骨酒?”
“是啊,這酒可不好泡,因為不容易得到上好的虎骨頭。”
趙勇一想也是,這骨頭雖然是個母老虎,可是在老虎中也算得上是鶴立雞群了。
光這品相這塊頭,如果用來泡酒的話,一定是上好的虎骨酒。
他也不由得,不擔心起來。
尤其是骨頭現在還有身孕,可以說是一屍多命了。
俗話說得好,做人難,做動物恐怕更難了。
“那你在信中有沒有提到,這骨頭和傻傻可是祥瑞?”
“這還用說嗎?我當然提到了,還說一定要保護好骨頭和傻傻,千萬不要出差錯!”
“這不就得了嗎?你還擔心什麼呢?”
“我就後悔得不得了,不該這麼說!”
“難道王公公膽大包天真的會把它給殺了?”
“你以為王公公不敢嗎?王公公的脾氣大,想殺誰還不是殺誰?”
“那……有一句話我不知道該不該講?”
“有話儘管說,你是我的義子!”
“難道他不怕皇帝和天後娘娘嗎?”
“還真的給你說對了,除了這兩位,當今大唐東西南北中,還真的就沒有王公公害怕的人!包括你,包括我!”
趙勇覺得張懷德絕對不是小題大做,而是有十分的道理的。
因為在唐朝有個最大的問題,就是宦官的勢力是非常強大的。
雖然宦官在很早以前就有了,主要就是為了避免和統治者爭女人,從而把一些男子給去勢了。
可是統治階級沒有想到的是,除了沒有男人的那一點之外,其他男人該有的臭毛病,宦官統統都有,而且也有條件有。
在唐朝兩百多年的曆史之中,有幾個皇帝,其實就是被宦官扶上台,然後又被宦官給乾掉的。
上台的時候有多風光,下台的時候就有多淒慘。
這些都是宦官階級為了保護自己的勢力,從而采取的一些不光彩行為。
好在王公公出了這些不太檢點,對於高宗皇帝和天後娘娘,倒也算得上是忠心耿耿,說一不二。
這也就是君臣上下暫時相安無事的原因之一。
而且王公公特彆會察言觀色,也特彆會處理事情,因此得到高宗皇帝和天後娘娘的信任,就是很自然的事情了。
“要不要再給他去一封信?”趙勇問道。
“不必了,如果再這麼做反而弄巧成拙,他會真的把骨頭給殺死的!”
“那好吧,希望骨頭好運氣!”
“你還是操心一下張小斐吧,接下來怎麼做你是知道的!”
“你放心阿爺,我和他準備做長久夫妻,將來肯定會白頭偕老的!”
“白頭偕老?我看未必?”
張懷德這麼一說,趙勇立馬就急了。
“阿爺,我和她真的是夫妻情誼很深的,是真正的糟糠之妻呢。”
“其實大家都是男人,你想什麼我心裡很清楚!”
張懷德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把趙勇一下子就整蒙圈了。
沒錯,大家的確都是男人,但是這男人跟男人之間差彆可大了。
更何況彼此之間的身份不一樣,有些話儘管都是男人,可是不能多說的。
趙勇覺得自己這一點還是拿捏得很好,那就是絕對不給張懷德找到可突破的地方。
“阿爺,我真的不會背叛張小斐的,這點請你放心!”
為了讓張懷德相信自己,趙永恒不想寫個保證書。
但是一個男人給另外一個男人寫保證書,這本來就是個很荒謬的事情。
“在長安城,我就怕你看花眼,你可是什麼人都有,包括各種靚麗的女子!”
“這一點我是有思想準備的,不過恐怕都入不了我的法眼!”
“說句實在話,你真像當初的我,想當年也是意氣風發一少年,可是我現在垂垂老矣?”
“阿爺,你這麼說,恐怕有人不高興了!”
趙勇看向在旁邊半天沒說話的鐵勒公主,意味深長地提醒張懷德,千萬不要說錯話,否則可沒有洗衣板可以跪。
“你們父子的對話,我就當沒聽見好了!”
鐵勒公主倒是開明得很,這也許是西域女子和漢人女子的最大的不同。
不過有一點,趙勇一直搞不明白,按說鐵勒公主應該是個大大咧咧的人,但是卻也像漢人女子一樣溫柔嫵媚。
如果她換一身衣裳,不認識她的人,肯定會把她當成是個漢人女子的。
“二娘,你多多陪陪阿爺吧,我換台車!”
趙勇覺得如果再尬聊下去,肯定會聊出不愉快來。
因為他們兩個現在好歹算是新婚夫妻,該回避的就一定要回避。
“你小子真的是越來越懂事了!”張懷德笑了笑,算是默許趙勇的行為。
“那好,我下車了!”
“彆急,我問你那些鬼魂怎麼處理了?”
“黑山老妖把他們給收了,現在正使用孤魂術,固定他們的魂魄呢!”
“那豈不是要用到內丹?”
“是啊,不過他們目前的功率基本上等於零,所以做起來還是有些困難的!”
“這個可以以後再說,今天晚上他們一定要守衛我們的安全!”
“好的,我下去查探一番!”
趙勇下車之後,又找到了黑山老妖,把剛才和張懷德兩個人聊的內容簡單地複述了一遍。
誰知黑山老妖聽了,卻並不以為然。
“多一個骨頭不多少一個骨頭不少……如果王公公想這麼乾的話,我那裡有數不清的骨頭給他提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