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公公的臉上露出了驚訝之色,隨即又恢複了他那一貫的從容微笑,他看著阿羅坨,眼神中帶著幾分探究:“阿羅坨,多日不見,你這是從哪裡冒出來的?還有你那雙手,怎麼還是如此臟汙,剛才抱了壇子就忘了洗手嗎?”
阿羅坨尷尬地笑了笑,他的雙手不自覺地往身後藏了藏:“王總管,我剛才確實做了一件了不起的事情。”
“了不起的事情?”王公公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戲謔,“我在這長安城中也算是見多識廣,但還未曾見過什麼真正頂天立地的大事。難道是你效仿盤古,開辟了一片新天地不成?”
阿羅坨搖了搖頭,他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無奈:“王總管,我學習貴國的語言還未能精通,所以用詞可能有些不當。我所說的‘頂天立地’,其實是指我救了一個人。”
王公公的興趣被勾起,他追問道:“哦?救了何人?”
阿羅坨指向了站在一旁的趙勇,語氣中帶著幾分自豪:“是這位小郎君的妻子。”
“真的嗎?”王公公轉向趙勇,眼神中滿是詢問。
趙勇點了點頭,他的臉上帶著一絲複雜的情緒:“是的,王總管。”
王公公繼續追問:“那她遇到了什麼困難?”
趙勇歎了口氣,語氣沉重:“她……孩子沒娘,說來話長,這背後的故事頗為曲折,待有機會再向王總管詳細道來。”
王公公見趙勇不願多說,也就沒有再追問,隻是輕輕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他知道,每個人的心中都有一些不願輕易揭開的傷疤。
阿羅坨的笑聲中帶著一絲得意,他似乎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感到非常自豪:“總之,我現在做了一件大好事。”
趙勇卻在一旁輕歎,搖了搖頭,語氣中透露出一絲無奈:“王總管,隻不過她被救醒之後就再也認不出我了。”
王公公的眉頭微微一挑,似乎對這種情況感到好奇:“還有這種事?想我東土大唐內,美女如雲,如果她不要你,老身自會幫你找一個。”
趙勇聞言,連忙擺手,臉上露出了感激卻又堅定的神色:“不用客氣,不過還是謝謝王總管。我和我的妻子如漆似膠,還是新婚燕爾。”
王公公顯得有些困惑:“怎麼會不認識你?”
趙勇苦笑了一下,解釋道:“還正如阿羅坨所言,不是三言兩語說得清楚的。”
王公公見狀,便沒有繼續追問,轉而關心地問道:“好吧,說不清楚就先不要說,你的妻子現在應該好了吧?她現在身在何處?”
趙勇簡單地回答:“我過去找她。”
過了一會兒,場景轉換,隻見一對男女拉拉扯扯地從隱蔽之處走了出來。女方顯得極不情願,似乎想要擺脫男方的牽扯,而男方正是趙勇,他正在拚命地用力控製著張小斐,臉上寫滿了焦慮和無奈。
張小斐的行為讓趙勇感到極度尷尬,她仿佛徹底變了個人,不僅力氣大得驚人,連說話也變得粗魯無禮。這讓趙勇在眾人麵前難以保持尊嚴,他不禁脫口而出:“你媽的。”
“你們這麼一大幫人,大晚上的圍在這裡乾什麼?難道給老娘送葬的?”張小斐毫不畏懼地罵道,她的態度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感到震驚。
“大膽!”旁邊的兩個小太監見到張小斐如此無禮,立刻抽出唐刀,氣勢洶洶地跳了出來,準備維護王總管的尊嚴。
“莫要誤會,阿羅坨連忙做老好人,攔阻道。”阿羅坨見狀,急忙上前勸阻,試圖緩和緊張的氣氛。
“小女子不得無禮,我雖然比你大兩輪,但是我好歹也是個人,不是你嘴裡的不是東西。”王公公也被張小斐的無禮激怒了,但他仍然保持著威嚴。
趙勇聽到王公公的話,心中一緊,連忙跪倒在地,哀求道:“王總管您千萬不要生氣,因為我妻子她已經失憶了,而且性情大變,她以前性格可好了。”
“是嗎?還不快快過來?”王公公的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命令。
張小斐雖然脾氣大了很多,但她並不是愚笨之人。看到王總管身旁那幾個小太監的架勢,她知道隻要自己稍有不慎,就可能會遭遇不測。在這種情況下,她不得不壓製住自己的脾氣,儘管心中不甘,但還是緩緩地向王公公走去,準備接受可能的懲罰或訓斥。
張小斐雖然心中不服,但也明白形勢比人強,她迅速低下頭,不再言語,默默地跪下,以示向王總管認錯。
王總管見狀,微微點頭,表示認可:“這就對了。”
然而張小斐心中卻另有打算,她心裡暗罵:“對個屁,好漢不吃眼前虧。”她清楚此刻的低頭隻是為了長遠的打算。
當王總管要求張小斐抬頭時,她緩緩抬起頭,與王總管的目光相遇。王總管在看到她的麵容後,似乎被她的美貌所震驚,他眨了眨眼,又揉了揉,仿佛難以置信。
“天底下如此豔麗的女孩子?我還是第一次見過,如果我還沒淨身,一定會收你為家人的。”王總管的話中透露出對張小斐美貌的讚賞,同時也帶有一絲玩笑。
周圍的人聽出了王總管話語中的雙關意味,心中暗自好笑,但表麵上卻保持著嚴肅。趙勇和張小斐則對王總管的寬容和讚賞感到感激。
趙勇和張小斐連忙表示感謝:“多謝王總管。”他們知道,雖然王總管的話中帶有玩笑,但他的寬容對他們來說是一種難得的恩賜。在這個關鍵時刻,能夠得到王總管的諒解,對他們今後的處境無疑是大有裨益的。
趙勇聽到王總管的責備,心中雖然有些緊張,但更多的是對王總管親自來接他們的感激。他連忙解釋道:“是這樣的,王總管,我的阿爺和二娘被您接走之後,半天沒有音訊,我們就想在這城外等一等,沒想到您老人家親自過來接我們。”
王總管擺了擺手,示意趙勇不必如此多禮,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親切:“不要客氣,我和你的阿爺是多年的好朋友,大家彼此之間相處一直非常愉快,我聽說你們到這裡來了,所以我就趕緊過來。”
趙勇聽了王總管的話,感到很是疑惑,他問道:“王總管,您怎麼知道我們到這天壇來?”
王總管笑了笑,解釋說:“我還不是通過衛兵和手下打聽的,他們說有車隊到了天壇,我就趕快過來。”
趙勇點了點頭,表示理解,但他還是有些擔心:“這大晚上的,我們其實也可以找個地方住,不用您擔心。”
王總管的臉色突然變得嚴肅起來:“你們恐怕不知道,這天壇不是個一般的地方,我如果不來,我就怕你們有不測發生。”
趙勇和張小斐聽了這話,心中都是一驚。趙勇不解地問:“是嗎?我們來了之後怎麼好像這裡沒事兒似的,我也感到很奇怪。”
王總管沉聲道:“照理來說會有麻煩,而你們到這裡好好的,怎麼會一點事都沒有呢?”
趙勇感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他追問道:“以前發生過什麼?趙勇問道。”
王總管歎了口氣,緩緩說道:“據老身所知,以前這裡經常出現人口失蹤!”他的話語中透露出對天壇這個地方的不安和擔憂,也讓趙勇和張小斐意識到他們可能無意中卷入了一個未知的危險之中。
趙勇對天壇發生的失蹤事件感到好奇,試探性地問道:“失蹤的事情,莫非是有強盜出沒?”
王總管立刻否定了他的猜測:“強盜?絕不可能!這周圍的強盜,已經被軍隊清剿得乾乾淨淨,如果說有強盜的話,周邊的地方官恐怕早都腦袋保不住了。”
趙勇聽了王總管的話,覺得確實有道理,便說:“王公公這話也確實有道理。我想那些土匪肯定不敢在皇帝的周邊鬨事的。”
王總管卻依舊顯得憂心忡忡:“所以,老身就非常擔心你們。這個地方很邪的,還是不要輕易久留。”
趙勇感到了王總管的關心,感激地說:“多謝王總管,今天恐怕太晚了,沒有地方歇息,我們就在城外隨便打個地鋪算了,到明天天一亮我們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