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謝謝寶貝。”
陸嶼行忽地沒了聲。
商玦疑惑地扭頭看他,結果對上陸嶼行沉靜的眸子。
“不用。”陸嶼行說,“是我該說對不起。”
*
房門輕輕被人帶上,商玦從怔然中回過神來,火速先去了洗手間。
五分鐘後,他帶著快被自己搓破了的嘴皮子回到客廳。趁著沒人在,他往沙發上懶洋洋地一癱,抬手摸了兩下嘴唇。
頭回也就罷了,他當時忙著震驚,親吻的體驗反而被忽略。
誰知道還他媽有第二回?
商玦一閉眼,腦子裡就是陸嶼行嘴唇的觸感。
怕是這輩子都忘不了了。他有點心塞。
能怪得了誰?還不是自己找的麻煩?
認了吧,反正等陸嶼行想起來一切,惡心程度肯定不會比自己低。
這麼自我催眠過後,商玦還是免不了心煩意亂,房間裡過熱的溫度燒得他後背又疼又癢。
家裡靜得出奇,他感覺自己和崩潰邊沿靠得太近了,抬手捂住眼睛,深深地吸了兩口氣,還是起身去把閒置已久的行李箱翻出來
了。
打開箱子,從內側夾層裡翻出一包煙。
打火機“嗒”的一聲,屋內多了一星橘色的煙草火光。高考完以後他就沒怎麼碰過煙了,但還是常在自己平常夠不到的地方放上一包。
家裡有個客人,雖然是不速之客,商玦仍下意識地打算去陽台,免得待會兒陸嶼行回來染上一身煙味,吸一肚子二手煙。
走出兩步,通向陽台的門都打開了,腳步突然頓住。
不對,這是我家!那傻狗非要進來的,我管他乾嘛?
他拉上門,心安理得地坐回了沙發。
於是當幾分鐘後,陸嶼行提著一袋過敏藥回來,還沒進門,先被屋裡的煙味猛嗆了一口。
他怔了怔,才看見給他開門的商玦唇上叼著一支煙。
朦朧的青色煙霧將兩人的視線隔開,陸嶼行覺得這一幕有些似曾相識。
可當他從腦海中嘗試尋找相似的記憶時,卻抓了個空。
見他半晌不說話,商玦笑著問:“不讓抽煙啊寶貝?”
他問完,卻沒有要等陸嶼行回答的意思,自顧自地轉身往裡走去。
陸嶼行跟在他後麵,從手裡的袋子裡取出買的兩種藥,外塗的藥膏,還有一樣口服藥,眼睛不由自主地往商玦身上瞧。
商玦會抽煙,這讓陸嶼行很意外。
不是說不好……當然,抽煙是對身體不大好,但更重要的是,跟商玦本人不太搭調。
商玦沒精打采地在沙發上坐下,眼皮往下壓著,身上多了一種平日裡見不到的頹廢感,側臉冷冷的,看起來不大想搭理人的樣子。可剛剛還是笑眯眯地叫他“寶貝”。
陸嶼行突然就不知道該做點什麼了,無措地頓在原地。
察覺到他的視線,商玦抬眸望了過去,見陸嶼行盯著自己看,不知道是不是在嫌棄他這個煙霧製造機。
“……”
他在心裡把這隻事兒特多的家夥罵了個狗血噴頭,卻是把嘴裡的煙拿下來了,正準備摁滅——
“抽吧。”陸嶼行說。
“……哦。”
商玦重新把煙嘴給塞回去了,動作比之前呆了點。
陸嶼行往他麵前的茶幾上瞥了眼。
一隻紙杯子裡盛了點水,裡頭扔了一截抽
完了的煙頭。連煙灰缸都沒有,可見不是常抽的。
心情不好?
什麼蠢問題……過敏了誰能心情愉快。
陸嶼行不再耽擱,從桌上取了隻杯子去給商玦找水,以為飲水機理所應當在廚房,去了發現灶台上連口鍋都沒有,架子上隻擺了些速食產品。
而後又去翻冰箱,裡麵隻有零食,沒水。他甚至在裡麵發現了上次陸雲笙托他帶給商玦的一些東西,大部分都不見了,剩下一袋芒果乾和一些零碎的東西。
商玦看著陸嶼行像隻沒方向的鬆鼠似的在自己家裡跑來跑去,驚得不知要說什麼了。
你還真把這兒當自己家了啊?
陸嶼行不得不停下來問他:“家裡的水在哪兒?”
“臥室……”
商玦沒想過家裡會來人,飲水機就隻為自己方便,搬到了臥室裡。
“我能進去嗎?”
商玦想了一下。
他臥室裡有幾件衣服掛在椅子上沒收拾,但應該還能見人。
遂點頭:“嗯。”
房間裡有紡織物的香味,陸嶼行悶頭進去,被商玦的味道團團圍住。
商玦床上的被子沒疊起,隻有睡人的地方掀起一角,其他地方異常平整,看得出睡姿規矩到了可怕的地步。
陸嶼行沒忍住把那一角看了又看,唇邊掠起一點笑弧。
接過水,他回客廳。
商玦抽完了一支煙,煙頭扔到他自製的簡易煙灰缸裡,伸手去夠桌上的煙盒。
陸嶼行先一步把水遞過去,把那盒藥拆了按說明書取兩粒,順手又遞了過去。
商玦接得挺懵,煙也沒碰著,隻好先把藥給喝了。
陸嶼行著手去開另一盒外塗的藥膏,撕開錫紙密封。錫紙撕開的霎那,手還沒用力,裡頭的軟膏自己冒了出來。
商玦總覺得怪,被人照顧的感覺令他挺不自在,伸出手:“我來吧。”
陸嶼行沒動,說:“還有後背,你方便嗎?”
他食指上還有藥膏,商玦懶得推搪了,擰過身,坦蕩地把上衣一撩,後背留給陸嶼行。
嘴都親了,塗個藥算什麼。
商玦的底線麻木地降低了許多。
陸嶼行這個上藥的,反而不如他乾脆。
眼下正對著的就是商玦的後背,一大片都隱隱泛紅。他抿了下唇,細致地塗過藥,晾了幾分鐘,幫商玦把衣服放下來了。
清涼的藥膏很快見效,把商玦的難受減了七八分。
剩下的都由他自己來,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