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玦從頭到腳都燒成紅的了。
他抵開陸嶼行的舌尖,閉上齒關,頭用力往邊一偏,喘了兩口氣。
人尚且未緩過來,視線一轉,跟陸嶼行茫然的雙眼相對。
後者睜著他明亮的狗眼,很虛心地求問:“……我親錯了?”
商玦:……我他媽哪兒知道!!
他感覺自己仿佛被陸嶼行塞了顆芥末糖,眼眶酸澀,牙根也酸,“寶貝兒……不是!陸嶼行。”
難得聽到他叫自己的名字,陸嶼行:“嗯。”
商玦想說什麼,忍了忍,換了個問法:“上次你請假幾個禮拜去醫院檢查,醫生怎麼說的?他們說你的失憶症能自己恢複的吧?”
“醫生沒這麼說過。”
“……”
陸嶼行接著說:“不過,能治得好。過段時間,等放假吧,我會再去彆的醫院檢查。”
商玦攤牌的話被這句暫且堵了回去,奇怪地道:“你不是不打算再折騰了嗎?”
陸嶼行沉默了會兒:“嗯。之前感覺沒什麼必要。”
商玦:“那現在?”
商玦感覺拖著自己後頸的手輕輕在他皮膚上摩挲了下。
陸嶼行望著他,抿了下唇。
“現在,想把你記起來。”
商玦一怔,心跳重重漏了一拍。
他的視線跟陸嶼行安靜的目光在空中糾纏片刻,隨後轉了開來,嘴唇哆嗦了下,低頭按住胸口。
陸嶼行:“不舒服嗎?”
商玦的聲音聽上去竟有點虛:“……沒什麼。”
應該是我的良心在痛。
陸嶼行垂下眼睫,不再看他。
“我之前說過,如果你想分手,儘管提。我能理解。”
他說過同樣的話。
上一次,是想把商玦從自己的生活裡推出去。這一次,是不希望拖累對方。
商玦扭過臉,臉側的咬肌緊了又放鬆,放鬆後再繃緊,往複幾次,力氣也被榨乾了。
“……不,分……”他吸一口氣,“不分,寶貝兒。”
*
商玦借口去了臥室的浴室裡。
陸嶼行獨自留在客廳。
他去翻了翻高中班級群的相冊。之前掃得敷衍,他那時不覺得有什麼,現在卻後悔沒有早點仔細看看。
七班的相冊存了好幾百張照片,陸嶼行挨個翻看。
幾乎都是班級活動時候拍攝的相片,素質拓展、校運動會、跨年聯歡,一張張充滿朝氣的麵孔陌生又熟悉。
作為班長,商玦出鏡的照片不少,大部分都是麵對鏡頭,也有明顯是偷拍的照片,角度奇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