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5 心不忍(2 / 2)

南宮雀:“方才這玄龜背著浮橋在湖麵正中,弟子以浮橋落腳,在兩岸來回。隻是不知怎的這玄龜便急速遊動,弟子不敢再施展步法……便一路坐在玄龜背上。”

說到這裡,南宮雀問:“師尊,方才我們過來時這玄龜遊得慢吞吞,不似載著我時遊得飛快,可是我身上有何異常,刺激了它?”

容澤:“……並未。”

這玄龜是他招來的。

以他血脈,縱是僅有一絲分魂,萬獸也無不跪伏。

容澤:“許是此玄龜性情有異。”

“噢……”

南宮雀望著自家師尊那張八風不動蕭然塵世的臉,立馬便信了。

南宮雀摸了摸鼻子:“原是我運氣不好。”

碰上這麼一隻暴躁龜大哥。

容澤定定望向她:“你氣運極好。”

“我……氣運極好?”

南宮雀有些不敢相信。

氣運,不是運氣。

入了仙門之後,她才漸漸懂了這兩個詞的區彆。運氣,隻是偶然一兩次的福禍;而氣運,卻是籠在每個修仙之人身上的仙緣福澤。

南宮雀曾經以為自己是倒黴的。

父母雙亡,被紈絝看上逼嫁,僥幸嫁了龍神,卻遭了所有人的忌憚排擠。

後來進了太微宗,也隻是普通。就算是單一屬性的天靈根,在太微宗這樣的大宗門裡,天靈根也並不稀缺。至於練劍上的天賦……她雖然有意藏拙,但她的同門,譬如江問星,又或是她見到的師兄師姐,其中也不乏驚才絕豔之輩,想來仙途之上也平平無奇。

現在,她的師尊,容澤仙君,說她氣運好!還是極好!

南宮雀霎時有些發懵,喃喃道:“可當初村裡人說我克父克母,招來邪物,是禍瘟……”

容澤:“你信村人,還是信我?”

他又重複了一遍:“南宮雀,你氣運極好。”

南宮雀:“我……我信師尊!”

她心結破開,眸色霎時晶亮,揚起一個笑容。

少女容色清豔,皆因習劍而落得衣衫粗糙、麵目樸拙,恍若塵灰掩了珠光。如今驟然一笑,那鮮妍顏色便再也遮掩不住,綻放其華光。無需珠釵華服裝點,已然是名動傾城的美人。

男人垂眸,如玉耳垂上一點微紅。

他沉聲道:“日後莫要輕信他人詆毀,你並不低人一等。”

南宮雀又點頭:“嗯!”

她那股興奮勁兒還沒過,腦子裡不停回想著師尊對她說的話。

她後知後覺發現……

誒?

方才師尊是不是喊了她名字?

她好似沒有在師尊麵前報過姓名……師尊竟已記住她了麼?

被人記住這件事無疑是讓人感到被重視的。

尤其這人還是高高在上的師尊!

南宮雀心中不由得生出一點小小的歡喜來。

歡喜過後,便是師尊對她的考查。

容澤:“今日考查你步法,從此處到對岸,負劍前行,可踏冰,不可踏碎。鞋襪未濕,露不沾衣。”

南宮雀:“是!”

這本來就是她要嘗試的事情,師尊提了出來,她斂起笑容,全力以待。

她沉下心來,盯著湖麵——

這片湖原沒什麼好看的,冬日裡蓮葉凋零、葦草枯朽,隻有茫茫一片薄冰。但在她這前所未有的專注之下,她好似連冰上每一條裂隙的紋路都看得清清楚楚,越過碎冰,望見那冰麵之下的重重暗流。

南宮雀前所未有的心念通明,轉瞬下了決心。

就是此刻!

她運足步法,朝著對岸奔去,耳邊的風聲、腳下的湖水、乃至身後的師尊……一切的一切,都被她拋之腦後。

在動作迅捷至疾時,一切反而是慢的。

她清晰地瞧見空中開始落起了小雪,一片雪花被她帶起的勁風打了個旋,擦著她的發絲凝在了空中。然而這動與靜的極端拉扯並不為她所控,她運足全力的雙腳快過了她的思想。

待到回過神來,她已站在了對岸,渾身乾淨清爽,沒有沾一絲水花。

她下意識地回頭望向自己的來路,卻見冰麵上她踏足之處皆留下了一朵嬌小蓮花,由她施展步法散溢的靈氣所聚,縹緲純白,又霎時消散。

原來……步步生蓮並非僅是讓他們踩著蓮葉。

這才是真正的太微宗功法,步步生蓮!

南宮雀望著冰麵怔愣,師尊的分魂已飄然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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