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的時間眨眼就過去了。阿嬋在寺廟做完超度法事之後,渾身透著一股子輕鬆的感覺。她說不準這個寺廟是真能幫冤魂超度?還是隻是她自己的心裡感覺。
回去靖安長公主府後,阿嬋好好的泡了個熱水澡,直覺渾身舒泰。
阿嬋回來京城的第二天,肖墨白就上門了,陳宇陪著一起。靖安打量肖墨白的眼神讓肖墨白尾椎骨都發涼。
“寒世子對本宮的外孫女是不是過於看重了?雖然阿嬋對寒世子有救命之恩,可寒世子不論是在嶽家村、溪霞鎮還是回京的路上,都拚儘全力的照顧阿嬋母子三人。這份兒救命之恩已然兩清。寒世子執意糾纏,對阿嬋可沒有好處。”靖安不喜歡肖墨白糾纏阿嬋。
阿嬋因為仙池泥足深陷陰謀中,好不容易脫身出來,她可不希望因為肖墨白的那份兒愛慕之心而毀掉府裡的這份兒平靜。
肖墨白心底無奈,靖安長公主這態度,對他可不利啊。
“公主殿下,我對阿嬋……”
“寒世子慎言,有些話可不是隨便就能說出口的。寒世子是男子,某些話宣之於口自然不會影響到你,可阿嬋是女子,這世道待女子苛刻,寒世子最好不要做讓阿嬋為難的事情,本宮的心思,寒世子想來也是明白了,還請寒世子不要做恩將仇報的事情。”
靖安堵住了肖墨白的表白和決心。某些話宣之於口就會惹來災禍。
陳宇乖巧的坐在一邊,不發言,裝作沒聽見,隻當自己是個大型人偶。
肖墨白不滿了,他喜歡阿嬋哪裡錯了?憑什麼你們一個個的都不看好,都要攔著?
溫潤的麵色變了,變的陰沉,仿佛能滴出來黑水來。
“墨白來了?你有心了,阿嬋昨天才回來。”黃浦渃來的晚,沒趕上靖安和肖墨白的言語交鋒,反倒親切的和肖墨白打招呼,語氣裡帶著誇獎的意思,對肖墨白這麼上心阿嬋很滿意。
黃浦渃滿意了,靖安可不會滿意。
外人肖墨白在,靖安也不會和自己女兒爭執,心底埋怨自己沒早點兒和女兒說說這件事情。
聊了些沒營養的話題,阿嬋也來了。一身青色的襦裙,一根白玉牡丹簪點綴的墜馬髻,腰間隻掛了一塊兒雙魚玉佩,阿嬋住在公主府,平日間的打扮也是很簡潔。
滿頭珠翠是好看,宮裝錦袍是華麗,可平日間也這麼穿,阿嬋覺得遭罪。她覺得呆在家裡還是穿居家服最舒服了。
好在靖安是真疼她,在家裡從不要求她的穿著打扮。
肖墨白看見阿嬋眉眼都亮了,渾身透著喜悅,讓靖安看著側目。
少男少女,情竇初開,靖安自己過了這種年月,可靖安也是經曆過這種年月的。
肖墨白對阿嬋的喜歡,貌似不如她想的那般膚淺?那眼底的看重和認真,靖安這幾十年來,從沒在彆的男子身上看見過。
“給祖母請安,給母親請安,給兩位世子請安。”阿嬋端莊有禮請安問好,心裡不斷的吐糟,規矩多真心煩,這時代女人果然不容易活。
阿嬋一如既往,人前人後對肖墨白都淡淡的,她本身就不是個多熱情的人,尤其是對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