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時間回家的肖墨白一進寒王府大門就得知阿嬋把董側妃懟回去的舉動後,咧嘴一笑:董側妃想拿捏阿嬋不亞於癡人說夢,阿嬋連他都沒怕過,怎麼可能被董側妃拿捏住?
“世子爺,王爺說了,讓您回來後,去前院書房一趟。”穿一身深藍色短打的小廝是近日來貼心伺候肖墨白的四喜。
四喜是寒王給蕭墨白的人,白嫩嫩的少年看起來很討喜,嬌嫩易推倒,實則四喜身手好不說,還尤其擅長毒和醫術。
可見寒王對肖墨白這個兒子,真心疼愛起來,那也是不遺餘力的。
肖墨白撇了撇嘴,都被氣吐血了還不消停。心裡不忿,腿腳還是麻溜的去了前院的書房。
寒王白日裡睡了一下午,此刻臉色也好看了幾分,不像一大早被氣吐血時候慘白如紙了。
看著風光霽月的長子,寒王臉色有些微的不自然:“回來了?白天去哪兒了?”
“去看了下金福街上幾家鋪子,查了下賬。”肖墨白實話實說,近日來寒王府的產業都是他在打理,把那些私底下蒙騙主子的人全都給清出去了。
肖墨白整合寒王府產業的舉動不可謂不大。引的很多人都側目心痛。
可不是要側目嗎?寒王府的產業,近二十年來的盈利隻有三四成歸寒王府,其他的都被各個勢力安插進來的人帶走了。
肖墨白不忿自己父王那般的懦弱,屢屢的讓人騎到頭上拉屎。可子不言父過,麵子上他還需要給自己老父親幾分臉麵,不會當麵指責自己老父親的不是,而對外,那絕對是要下狠手的。
寒王輕咳了幾聲,眼神有點兒焦急:“早知道我就不把寒王府的產業交給你打理了。彆人家也就算了,可宮裡那些閹人和魏家的人你也清出去,這是要把寒王府推到風口浪尖上兒啊。”
肖墨白低垂著眼簾看著自己的鞋麵兒。銀紅色繡著雲紋花樣,精美華貴,更重要的是阿嬋親手做的。
“說話啊,你這到底有什麼打算?你這般大張旗鼓的,你可要明白,斷人錢財不亞於殺父之仇啊。”寒王覺得肖墨白這次冒進了。
“父王,皇上自己心裡明白,他坑寒王府坑的厲害。您不需要擔心這些,我寒王府的銀子,白讓他們拿了二十年,沒讓他們吐出來已經夠仁至義儘了。皇上心裡有數,並不會為此發作寒王府。可要是錯過了三公主這次機緣,未來二十年,兒子也不見得能把寒王府的產業徹底的拿回來。再來二十年耗子打洞,寒王府也就不破自滅了。”肖墨白的話寒王哪裡不明白?
哆嗦了兩下嘴皮子,寒王到底是沒發火,也沒說彆的話而是讓肖墨白離開了。說什麼呢?他自己的好兒子,花了一年的時間就把他這個寒王給架空了。
寒王府所有的勢力儘數被肖墨白這個長子拿到了手裡,他一個頂著寒王之名的王爺還能說什麼?
巴巴的看著兒子嘚瑟離開的背影,寒王有一瞬間覺得心塞的難受。
這就是個逆子啊。
歎了口氣,寒王仰躺著看著碧紗櫥頂,嗅著床幔上掛著的荷包裡的草木香氣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