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老栓常年不在家的兒子回來了,中午馬車進門的,不出一個時辰,那馬車又走了,嶽家村的人瞬間八卦起來。
嶽老栓家又沒分家對吧?你說這沒分家的二兒子不留在家裡,難道外麵另外有房子住?
好事兒的人還跟著那馬車跑了半天,看見馬車一路進了溪霞鎮,頓時飛奔回來,大榆樹下開始交換新消息。
“嶽老栓搞不好要搬去鎮上當富家翁,嶽桂銀那老小子居然趕著馬車進了溪霞鎮。”
這消息一出,很多人村子裡遛彎兒的時候,都會路過嶽老栓家。奇怪的,範氏那大嗓門,家裡有好事兒恨不得全村都知道的性格,這次居然格外的沉默?
可不是沉默嗎?
嶽桂銀一進家門就沒給長兄一家人臉麵,這是告訴他們,他嶽桂銀的心並不在他們這些家人身上呢。
這樣的嶽桂銀,嶽老栓和範氏不知道該怎麼拿捏。
張氏躺在炕上,摸著剛顯懷的肚子,聽著嶽桂寶平靜的訴說著剛才堂屋裡的爭執,嘲弄的勾起嘴角:“她爹,這事兒啊,咱們彆參合,我這段時間在總算是想明白了她爹你的意思了。咱關起門過好自家的日子就成了。彆人的銀子啥時候那都是彆人的,算計來了,那也是留不住的。”
嶽桂寶點頭,婆娘能想明白,他這心裡就踏實了,兩口子心不齊,這再好的日子也守不住。
嶽老栓和範氏此刻也在正房東次間兒敘話呢。
範氏至今還滿臉不可置信:“老頭子,老二這意思是要分家?他剛才是說了趕緊給桂蘭找人家,然後大家好分家是吧?”
範氏自打家裡收到嶽桂銀的書信之後,就一直指望著老閨女的婚事能說到鎮上去,隻要嶽桂銀這個當二哥的想辦法的話,指定能成,可臨了了,卻是這麼個結局?
老二那樣子分明是連爹娘都不想管了,怎麼還會管沒相處過幾天的老妹妹呢?
嶽老栓磕了磕滅了火的煙鍋子,把灰燼都磕進炕頭地下擺放著的陶瓦罐裡。
“分家就分家吧,這一個個的心都散了,不分家,你還能拗得過這些小畜生?前幾天不是範家村有人來給桂蘭說親?你掂量著把婚事辦了吧。”嶽老栓對於嶽桂蘭的婚事此刻也顧不上深想了。
嶽老栓是個嗅覺敏銳的人,這次他們老兩口要是不聽老二的,隻怕以後半點兒都彆想依靠這個老二了。
範氏聞言急了:“老頭子,那範家輝我可是去打聽過了。好吃懶做和三叔公家的嶽家河一個德行。桂蘭可是咱最小的閨女了,你舍得交給這樣的人?”
當年大閨女貴菊就找的不好,瘸子,可好歹是個木匠,在溪水鎮上那也是很有名氣的。賺銀子養家自然不在話下,可脾氣暴躁,喝了酒就會打人,這一點兒讓範氏沒少為大閨女擔心。
大閨女的婚姻,範氏不滿意,所以就想著給老小找個好的。哪成想老小又要許給一個混子?
嶽老栓皺了皺眉:“那也架不住範家輝的大姐是範老地主的兒媳婦,爹娘又死了。這位可是最疼範家輝這個弟弟的。以後的日子能過的差了?”
比起自家想要擺脫爹娘兄弟姐妹的老二來說,嶽老栓看範家輝姐姐的目光那就稀罕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