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桂金其實自己也慪氣,你說天大的福氣就這麼沒了,還是他們自己趕鬼似的,把阿嬋姐弟倆給趕走的,能不慪氣?可為這個和自己的身子骨過不去,那就是傻缺了。
“爹,我知道您是心疼那口仙池不是咱家的,可這事情已經過去了,咱們隻能往開想這事情啊。就算那仙池真是咱家的,那皇帝也會收回去的。爹,您這不是自己活活嘔死自己嗎?”嶽桂金手裡抱著熬好的湯藥,這勸慰的話,那是從早上說道晚上,今年的春節家裡都沒過。
堂屋,新嫁娘何寡婦正在做午飯,聽見東次間兒的動靜兒嘴角嘲諷的勾起,這一家子就沒一個腦子清楚的,哪怕是她賴上的嶽桂金,也隻是個有幾分小聰明的。
不過她才嫁進門,不著急。以後這家裡早晚是她說的算。何寡婦一邊做飯一邊想著未來的計劃,扭臉看了眼西廂房,嶽明哪怕是後兒子,那也是她未來的希望。
嶽老栓已經有半個月沒開口說過話了。
範氏是真著急,真擔心嶽老栓的身子骨,聞言就抹起了眼淚:“老頭子,你要是實在想不通,那我就去叫阿嬋姐弟倆回來見你,你有啥話你當麵和他們說。你可不能這麼憋屈著你自己,這家裡家外的還都隻靠著你呢。”
範氏從小兒子死活要分家,老二自賣自身當奴才,老大一天到晚算計他們老兩口為大房謀好處的時候就看明白了,這兒女生養了一大堆,可你要會教導,教不好,那就是她如今這般的下場。老了老了,兒女沒有一個能讓她放心指靠的,她能指靠的還是和她過了一輩子的老頭子。
你說這悲哀不悲哀?養兒防老這個說辭,還必須要叫一個前提,那就是你要把兒女都教導好啊。
嶽老栓還是不說話,範氏急了,這自打阿嬋姐弟倆被趕出家門之後,家裡就再也沒有順暢過。範氏更是因為家裡一波波的鬨笑話,窩在家裡不敢出門。
可今天,範氏急了,氣衝衝的走出了老宅的大門,滿臉焦急的去了李天家裡。
一路上,範氏連大棉襖都沒穿的模樣,可是驚動了不少人。
門房黃逵嘴裡嚼著花生米,眯著眼睛就差一口酒了,可當差是不能喝酒的。就這日子,那是給個神仙都不換。李天家雖然不是什麼大門大戶,可在李天家做活兒,心裡踏實,這心裡頭踏實的,這日子過的也就有滋有味兒了。
黃逵的女兒黃二丫探了個腦袋進屋子,看見她爹美滋滋的吃花生米,笑眯眯的鑽了進去,然後把一小碗紅燒肉湊到了她爹的鼻子底下。
這是她娘今天準備的午飯裡的一道菜,剛出鍋的,夫人嘗了嘗味道,就打發讓她給她爹送來一小碗兒。
這回的主人家是和善人,不說從沒打罵過他們,就連衣物飯食那也比之前那個有錢的主子家好。
每天都有肉吃。
黃逵聞著肉香,睜開了眼,看見自己閨女,高興的接過小碗,把閨女抱起來轉了個圈:“怎麼又給爹送吃的?夫人讓你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