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哥兒現在就想回去看看嶽渃,這才是他娘,一輩子的娘。
嶽子琪乖巧的點點頭,沒說什麼,今天夫子講的也是以前學過的內容,夫子說這叫“溫故而知新”。
嶽子琪心裡的小人翻白眼,夫子其實就是懶,因為再過不了幾天夫子一家也要去京城了,夫子現在不想教他們新東西,免得沒時間,內容沒教完就要分開。
嶽渃擔憂的神情讓青哥兒不自在極了,瞧他可真是個好兒子,他娘沒認他的時候就為他操心不少,現在成了母子了,他都乾了些什麼混賬事兒?
“娘,彆擔心,該來的早晚都要來的,我能想的明白。”青哥兒這話雖然表達的不如阿嬋乾脆,可也安了嶽渃的心。
嶽子琪心裡羨慕的很,他都很久沒看見自己的爹娘了。
其實以前住在京城的時候,他住在黎府後家生子們的住宅裡,也很少見自己的爹娘。爹娘在黎府內有住的地方,黎府後的巷子裡都是黎家給為黎家離了汗馬功勞的奴才們家裡的良民身份的親人準備的地方。
當奴才的哪裡有那麼多時間來看自己的孩子?嶽子琪以前能見到最多的就是他常年在外奔波的父親嶽桂銀。這才有那麼深厚的感情的,而對苗氏這個親娘?雖然母子倆不常見,可嶽子琪從小到大的一切事物都是苗氏置辦的。
他的家說到底不是個正常的家庭,因為家裡所有人的身份是不對等的。
和青哥兒、阿嬋的關係越是親近,來李天家裡的次數越多,嶽子琪就越發羨慕阿嬋姐弟倆,其實除了十歲以前在嶽老栓家的日子之外,之後的整個人生都是幸福的不是嗎?
幸福這個詞彙,在當今世道裡,很少有人能體會到。
嶽渃拍拍青哥兒的肩膀,給了個堅定的眼神,隨後招呼倆孩子洗手吃飯,嶽渃在飯桌上給肖墨白、阿嬋、青哥兒、孟啟然布菜的時候,也從不會忘記嶽子琪這孩子。
本性不壞的嶽子琪,經過這將近一年的教導,性子越發的憨厚本分起來,和嶽桂銀怎麼看都不像是父子倆。嶽渃對這點兒滿意的不得了,儘管相對於嶽桂銀來說,他們家這種分化人家父子的辦法陰損極了。
飯後嶽子琪和青哥兒一起看了會兒書,討論了一些問題之後就趕著回家去了。
看大門的老張陰不陰,陽不陽的看著嶽子琪也不說話,嶽子琪對這個老張是從沒有一天看輕過,也從沒大意過。這人貌似和他爹是一個等級的,卻因為黎家的命令,成了他爹在嶽家村看守門戶的門房了。
回去自己的屋子躺在床上,嶽子琪這才鬆了口氣,隨後想著明天沐休,現在也不適合外出,他也好些日子沒去嶽老栓這個祖父家走動,明天去那邊看看,順便打探一下那個王氏好了。
嶽渃在家裡說起王氏的時候,可沒避開嶽子琪的。
二天一早,嶽子琪從衣箱子裡拿出來了二兩碎銀子,把廚房裡廚娘準備五斤肉提上,隨後出門去了嶽老栓家。
一出門就遇上了抱著孩子,拎了一隻老
母雞的嶽桂寶一家。
張氏這躺了大半年,自己說服自己不是自己造孽,總算是把自己騙過去,現在又能下地活動了,可任誰看張氏的臉色,那都不如當年油儘燈枯的嶽渃的臉色看著好看。
嶽渃當年也就是臉色菜黃,而張氏的臉直接是灰青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