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月自然會不遺餘力地幫助自己,而慕容霓裳,即便有些小心思,有著體內本命蠱的壓製,她也必然會站在自己這一方。
此時,兩座陣營,已經涇渭分明。
皇甫月和慕容霓裳也自行來到趙恒身旁。
對麵的萬千一,易無雙和武禪三人,此時也凝視著橫空殺出的趙恒,目光凝重。
“我就說,為何道藏神樹上,遲遲不見你的身影,原來你一直隱藏在修羅宗隊伍裡。”
萬千一銳利如劍的目光,直視趙恒,眼中戰意升騰。
“當初那一戰,我們未曾分出勝負,不妨今日比個高低。”
不等趙恒答複,對麵三人中,一襲灰色僧衣,容貌清朗的僧人武禪,一步跨出。
“萬施主,小僧也曾與這位施主交過手,同樣未分勝負。
佛門中人不便與女子交手,不如將這位施主交給小僧,讓貧僧以佛法度化之。”
聞言,萬千一和一旁躍躍欲試的易無雙,交換了一下眼色,最終還是答應了。
反正三人已經臨時結成同盟,對上誰都是一樣。
“好!”
易無雙當先出手,化作一團烏光,直接衝向了皇甫月。
萬千一也凝作一道劍虹,衝殺向慕容霓裳。
二女凜然不懼,出手迎戰。
頃刻間,道藏神樹上,再燃戰火。
原地,隻剩下趙恒與武禪,平靜對視。
二人目光交彙,都在搜尋著對方身上的破綻,都感應到對手的強大,彼此醞釀時機,給予對方雷霆一擊。
良久,武禪忽然開口道:“施主,你猜這一戰,我們誰能取勝?”
趙恒聞言,微微一頓。
“還沒打,怎知道誰勝負?”
武禪雙手合十,“阿彌陀佛,我佛雲,勝負之決,在於“不動心”。
小僧自幼遁入空門,佛根早種,心若止水,無色無相,自能掌控勝負。”
“嗯……?”
趙恒眉梢一挑,已經看出對方,是想用言語擾亂他的心境。
“跟我玩心理戰是吧?”
趙恒嘴角一勾,卻是嗤笑道:“大師,所謂‘凡所有相,皆是虛妄’。
你說你心若止水,無色無相,卻如此執著於勝負,豈不是自己先著相了?”
此言一出,武禪麵龐微動,眼中閃過一抹精光。
“想不到施主也懂佛理禪機?失敬失敬。”
趙恒擺手道:“略知皮毛,卻不如大師佛法高深,還請賜教。”
聽出趙恒言語中的一絲譏諷之意,武禪神色平靜道:“佛門廣大,普度眾生,修行之道亦是眾多。
貧僧乃是武僧,自幼許下宏願,要擊敗所有強敵,以武證道,成就佛陀無上果位,超凡超我。
勝負於貧僧而言,其實並不重要,隻是對我道的印證罷了。”
聞言,趙恒心中暗暗冷笑,這家夥想用佛門大道壓我,吹牛皮而已,誰不會?
趙恒微微搖頭,“大師,你說佛門廣大,普度眾生。
恕我直言,你純粹在……放屁!”
武禪眉頭一皺,如金剛怒目。
“施主,休得放肆,佛門寬容,卻也容不得你如此信口汙蔑!”
趙恒的表情卻是越發不屑。
“汙蔑?恐怕不是吧,你說佛門普度眾生,那麼我想問,在你的成佛之路上,擊敗,擊傷,乃至擊殺過多少對手?”
“這……”武禪微微一滯,辯解道:“拳腳無眼,生死有命,這本就是無法避免的。”
“嘿嘿……”趙恒再度冷笑。
“可笑之極!
你可知,因為你所謂的成佛之路,斷送了多少人的武道之路,讓多少人磨滅了道心,甚至丟失了性命。
你的行為讓多少家庭破滅,多少父母,白發人送黑發人,讓多少妻兒,失去了依靠,他們的苦楚和悲傷,你可曾在意過?”
趙恒斬釘截鐵,聲如雷鳴,直震得武禪額頭微微滲汗。
他口中高誦佛號,回答道!
“阿彌陀佛,這一切並非貧僧所願,小僧隻是堅持自己的道路,我佛慈悲,自會諒解。”
趙恒聞言,怒目圓瞪,喝道:“什麼我佛慈悲,他又有什麼資格,原諒你的過錯。
你口口聲聲說佛門普度眾生,卻隻顧成就自己的果位,枉顧他人死活。
到最後,即便你真的成佛,也不過是度化了自己,成就了小我,如此虛偽狹隘之道,證的也不過是小乘佛法,惹人恥笑!”
這番話一出口,即便武禪心性堅定,也不禁身形一顫,額頭冷汗直流。
他雙目微微泛紅,原本平靜的內心,不受控製地劇烈蕩漾起來。
但他仍舊強自鎮定,怒喝道。
“你胡說,若貧僧修的是小乘佛法,那何為大乘?”
趙恒冷哼一聲,聲如雷霆,醍醐灌頂。
“所謂大乘佛法,天下眾生皆是佛,三世十方有無數佛。
不問高低貴賤,不問貧窮富貴,眾生平等,眾生皆有佛性,這才是大乘佛法,佛之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