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地看到他彈手指有個屁用啊!
難怪白玉堂壓根不在意她旁觀自己施法,這種獨門法術壓根不用什麼咒語,心隨意動,一個彈指間,便可將靈力擴張,形成結界,與外界區隔。
看起來十分簡單,但沒有高深的功力和充沛的靈力壓根撐不了多大的結界,更不可能長時間存在。
“嗚嗚……我上不去……有符咒……嗚嗚……咒……咒印……鎮壓……救救我……”
那女鬼顯然靈智未失,一聽到開封府的名號,立刻向他們求救。
白玉堂聞言皺起眉來,“符咒?”
“在……嗚嗚……橋……橋底……壓著我的屍骨……讓我被千萬人踐踏……永不超生……救……救我……”
“什麼人乾得?”聽到女鬼的哭訴,白小凡目瞪口呆:“下手這麼狠的嗎?”
殺人碎屍還不算,連鬼都不肯放過,要鎮在佛寺門口的石橋下,讓過路的千萬人踐踏,直到魂飛魄散永不超生。
這得多大仇,多狠的心才能做得出來啊!
一聽不用下水,白玉堂就支棱起來了,嗖地一下從橋下穿過,轉眼一個來回落到了白小凡身邊,手中還捏著張發焦的黃紙,上麵用朱砂彎彎曲曲地畫了道符,這會兒已經褪色從朱紅變得黯淡無光。
白玉堂的手上也有點發焦,顯然被燒了一下,全靠自身功力扛住,要不是得在白小凡麵前保持自己絕世高人的形象,他早把這燙手的黃紙符扔進河裡去了。
“哇!這是什麼符?”
白小凡看得好奇,一伸手就從他手裡拿過黃紙符。
沒想到在白玉堂手中燙得他都快皮肉發焦的黃紙符,到了她的手裡,竟然冒了股黑煙,直接起火。
嚇得白小凡趕緊鬆手甩開,結果那火燒得極快,轉眼就落地成灰,連一角紙都沒留下。
“呃……不關我的事啊!它自燃的!”白小凡趕緊甩鍋,拒不承認跟自己有關。
白玉堂眼神複雜地看了她一眼,將自己受傷的右手默默地收進袖子裡,轉頭對著橋下喊道:“符印已除,上來吧!”
“謝……嗚嗚……多謝兩位……”
那黑氣從青暉橋上迅速收攏到橋下,形成一片濃稠的黑影,緩緩地從水底升起,變成一個純黑色的女子人影,衝著兩人彎了彎腰,像是行了一禮的模樣。
“小女子錢氏玉娘,家住相國寺東門大街,我父已去,我母臥病,求二位恩人轉告我母,女兒不孝,不能侍奉終老……”
她一步步從河中走上來,從純黑色的人影,漸漸可以看清楚她如今的模樣,白小凡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幾乎不能稱之為一個人……頂多算……半個……
她身上淅淅瀝瀝往下滑落的並非河水,而是血水,整個人都已經鮮血浸透,臉上的一雙黑洞洞的眼眶裡還在流著血,本該是口鼻的位置也隻剩下兩個一大一小的洞口,剩下的部位血肉模糊,根本看不清她的長相。
她的下半身已經不見了,拖曳在地上的,並不是衣裙,而是流淌的血液,黑紅色的血循環不息,竟然形成了一雙類似血腿的東西支撐著她從河底走上來。
她的兩隻手臂也隻剩下了一半,都是齊肘兒斷,嘩啦啦地往外流著血,就好像她這剩下的半個身體,全靠著那流不儘的血支撐著站立行走。
活人是絕不可能有這麼多血,就算是鬼也不可能。
單從她現在的模樣,就可以想象得到,她在臨死之前,遭受了多麼可怕的摧殘和折磨。
原本怕鬼怕得要死的白小凡這會兒卻看得眼睛發疼,有種古怪的恨意從那女鬼身上蔓延開來,讓她都不禁感覺心疼,而不是害怕。
“你……受苦了……是誰殺了你?白護衛和開封府一定會替你報仇,討回公道的!”
“報仇……嗚嗚……我要報仇……”
女鬼忽地仰起頭來,望向天空。
此時夜幕降臨,初升的一鉤彎月散發出淡淡的血色光芒。
女鬼望著那彎彎的月牙,發出淒厲的哭聲。
“劉孝良!你想不到吧,我還能出來……我要報仇……報仇!”
白玉堂麵色大變:“糟糕!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