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2 / 2)

他這麼一說,那卷著衙役朝他撞過來的觸手就緩了一緩,他趁機一刀斬斷觸手,將那已經昏死過去的衙役朝著白小凡扔了過去。

“接著!”

白小凡臉都黑了,她哪能接得住,隻能努力回想之前製造結界的方式,朝著那衙役一伸手,“啪”地冒出個白色的氣泡,將他包裹在裡麵,飛到了戰圈以外的牆角。

不料那觸手似有感應,乾脆地將另外四個衙役也扔了過來,白小凡手忙腳亂,一通操作,總算把人都安安穩穩地接住放好。

隱約中,感覺血屍似乎認出了她和白玉堂,才特地放了這幾人一馬。

既然她還能分得出好壞,應該還有救。

白小凡想到先前在青暉橋下聽她哭訴的冤情,便上前大聲說道:“我們是開封府的人,你有冤情可以說,請包大人為你申冤報仇,你又何必將自己都搭進去呢?”

血屍聽到她的話,動作又緩了緩,白玉堂眼看遊戲,趁機跟著說道:“沒錯,五爺我最看不慣這種負心薄幸的白眼狼,你有冤就說,我們開封府從不會包庇袒護惡人的!”

那男子先前已經被觸手勒得斷了幾根骨頭,全靠一口氣撐著,一聽白玉堂這話,差點當場翻白眼。

“你們竟然與惡鬼勾結,我要告……告你們……”

他猛地用力一掙,正好抓住從他身邊飛過的那個老婦人,一把將她朝血屍推了過去,自己則咬破舌尖吐出口血來,用手一抹,化作一團淡金色的火焰,拍中身上的觸手。

隻聽刺啦一聲,那觸手鬆脫,他直落到地上,一骨碌朝外跑去,正好撞到站在最外圈的白小凡。

眼看那觸手再次朝他飛卷過來,他一咬牙,伸手就朝白小凡抓去,顯然想故技重施再抓一個替死鬼。

可惜他剛才被甩得滿天飛,壓根沒看到白小凡出手,這會兒伸手去抓,剛抓到白小凡的肩膀,一用力,就一個趔趄,聽到自己的手腕哢嚓一聲。

骨折了。

白小凡同情地看了他一眼,你以為你是白玉堂啊,想拉我就能拉得動?

本姑娘可是白礬樓成精,本體五座樓,木石結構,算吧算吧最少也有個幾萬斤,可比什麼千金小姐都重得多,就憑你個弱雞還想抓我當人質?

趁他病,要他命,一腳就將這人踹倒,再踩上一隻腳,白小凡這才衝血屍喊道:“人我替你拿住了,你總該先停手說清楚你的冤情了吧?要不然展護衛和白護衛刀劍合璧,真把你給滅了,你可就有冤沒處訴了!”

血屍一頓,真的停下手來,將手中剩下的三人也丟到了她的麵前,這才收起了血色觸手,緩緩落地,變回錢玉娘的模樣。

白玉堂衝著展昭使了個眼色,展昭微微皺了下眉,雖然不是十分讚同他們和惡鬼協商的做法,但事已至此,他也隻能跟著先退了一步。

褪去了血色的錢玉娘,是個約莫二十來歲的普通女子,容貌平平,比地上那個年輕女子相差甚遠,加上她雙目處的兩個血洞,越發顯得猙獰可怖。

“多謝大人成全。”

“我本是錢家獨女,家中除了此處院子,還有兩個鋪子和百畝田莊。我父臨終前為我招贅劉孝良為婿,誰知他狼子野心,入贅是假,謀產是真。”

“他虛情假意騙我生產,在孕期給我下藥,趁我難產時害我們母子一屍兩命,還將我兒的屍體煉化做鎮鬼符,用來鎮住我的魂魄。”

“我母因我之死臥病在床,竟被他騙取家產後活活氣死,方知我父也是被他所害。我們一家四口的人命,就該用他們一家來抵!”

那個老婦人因為先前被劉孝良推到了血屍身上,中了血煞,這會兒已經有大半的身子腐爛融化,眼看已經沒救了。

倒是那年輕女子落地後剛剛醒轉,就看到劉孝良被一個少女踩在腳下,幾乎連滾帶爬地朝著白小凡撲了過來。

“你們這些妖魔鬼怪,快放了我相公!”

白小凡一抬腳,將劉孝良踢了過去,跟她撞在一起,滾作一團,厭惡地說道:“給你,我還嫌他臟了我的鞋呢!”

典型的白眼狼贅婿謀產案,算不得少見,唯一少見的是這白眼狼的手段狠毒,對亡妻不但沒有半點歉意,還將人分屍鎮壓,惹得女鬼怨氣衝天,方有此報應。

不料那劉孝良卻像是瘋了一般大笑起來。

“你以為我願意入贅你家嗎?我與蘭娘青梅竹馬,本有婚約,是你父說你心悅與我,逼我娶你。”

“你知道嗎?我跟你在一起的每個晚上,都惡心得想吐,若不是為給我和蘭娘的孩子治病,我才不會與你同房!”

“你有本事就殺了我啊!你是人的時候我不怕你,就算你殺了我,我變成鬼,也一樣不會放過你!”

“你來啊!來殺了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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