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2 / 2)

真不愧是錦毛鼠,自己怕臟了手的,就趕緊甩給彆人。

劉孝良和蘭娘還想開口,卻已經被白玉堂連嘴都封上,一手牽著兩個綁成陀螺的人,另一手還掏掏耳朵,一臉受不了的表情。

“五爺我隻管抓人,不管斷案,你們要喊冤要申訴要告狀,找包大人好了。”

展昭沒搭理他,先去看那幾個被白小凡丟到角落裡的結界泡泡。

白小凡趕緊解除結界,把裡麵的衙差還給他。

展昭衝她點點頭,難得露出一點笑容,“多謝姑娘相助。”

一邊說著話,一邊伸手拍醒了那幾個衙差,讓他們從屋裡找出塊門板來,將那老婦人放上去,兩人一前一後抬回開封府去。

錢玉娘從那小兒叫了聲“娘”之後,整個鬼就變得呆滯了,飄在半空中,血紅的眼珠一轉也不轉地盯著白小凡手裡的孩子。

“他……他是我的孩兒?”聲音小小的,帶著幾分虛弱和難以置信,可更多的的期盼和希望。

說來也怪,在蘭娘懷裡拚命掙紮的小孩,到了白小凡手上,竟然乖乖巧巧地一動不動,隻是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還望著錢玉娘,完全不害怕她那可怕的模樣,還伸出一隻手咬在嘴裡,含糊地叫著:“娘……娘……”

白小凡哪裡知道,隻能含糊地說道:“我也不知道,你若想知道,就一起去開封府唄!”

錢玉娘這會兒再看那小娃兒跟看眼珠子似的,趕走趕不走,彆說是開封府,就算是閻羅殿,她也敢去闖一闖。

白玉堂見狀暗暗鬆了口氣,然後丟給展昭一個得意的眼神。

看吧,你帶著五個人都差點折在這裡,還不如我帶著一個人管用。

不光能打能扛還能忽悠,三兩句話連血煞惡鬼都能哄走了。

展昭壓根沒搭理他的眼神官司,反而望向白小凡,“酒樓精?”

“我叫白小凡!”白小凡趕緊自報家門,克製住內心的(擼貓)衝動,腳趾扣地,“我……能去開封府聽包大人審案嗎?”

“當然能!”白玉堂搶著說道:“這次還多虧了你,回頭我替你向包大人請功,少不了你的賞錢!”

一行人/鬼/妖精就這麼浩浩蕩蕩地從回了開封府,若不是一路上有展昭施展結界幻術遮蔽了路人的視線,就他們這隊伍的組成,就能嚇死一票路人。

白小凡早就聽說包拯有著“日審人、夜審鬼”的美名,這次人和鬼一起帶回來,哪怕已經到了深夜時分,開封府內衙中依舊燈火通明,似乎早已有準備,就等著他們將人犯帶回來。

隻是比他們到的還早的,竟然是幾個和尚,抬著一具盤膝而坐七竅流血的屍體,站在府衙大堂正中。

一看到跟著展昭白玉堂等人進來的錢玉娘,其中一個和尚便變了臉色,指著她叫道:“覺暉師父身上的血煞之氣,與這女鬼身上一模一樣,定然是這女鬼害了覺暉師父!”

白玉堂一看那屍體的死狀,就嗤笑一聲:“明明是反噬而死,怎麼不先去查查你家大和尚做了什麼好事,就一口咬定是彆人害的?”

“肅靜!”

包拯在堂上一拍驚堂木,額上月牙白光一閃,便是錢玉娘這等血煞之氣形成的惡鬼,也感覺到無上壓力,頓時跪倒在地。

“民女錢玉娘,有冤情要訴,請包大人替民女做主!”

“你有何冤情,且一一訴來!”包拯眼神肅厲,掃過堂下眾人。

白小凡都忍不住瑟縮了一下,感覺麵前這位夜審鬼的包大人比傳說中的要威猛肅殺得多,不知是不是為了鎮住那些惡鬼厲鬼的緣故。

錢玉娘應了一聲,便將自家父親如何相中劉孝良,替他安葬雙親後,將他招為贅婿。原以為是給女兒找了個靠山,卻沒想到是個全家招來個殺神,短短三年間,錢父意外身故,錢玉娘難產而亡,錢母見女兒一屍兩命後,臥病不起,沒多久也撒手人寰。

一個本在汴京城堪稱小富之家的錢家,就因為識人不清,搭上滿門性命不說,劉孝良還聽蘭娘說錢玉娘死時血染紅衣,恐成厲鬼,便去惠明寺求覺暉和尚寫了道鎮鬼符,將血衣和錢玉娘的心臟鎮於青暉橋下,若被千萬人踩踏之後,便會灰飛煙滅,永不超生。

若單單是如此,錢玉娘或許真的已經灰飛煙滅,可他們連錢玉娘難產生下的孩子都沒放過,用那孩子的魂魄,去替蘭娘早夭的兒子續命。

然而母子連心,錢玉娘保住一絲魂魄,哪怕劉孝良假裝將她下葬,實際上卻分屍棄於八方,依然吸收了足夠多的戾氣,終成惡鬼,借著今夜的血月之光,化為血煞前來找劉家人報仇。

“不可能!”惠明寺的和尚斷然否認:“覺暉師父德行高尚,若非你十惡不赦,又豈會給他們鎮鬼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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