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瞧見溫淑妃跪在殿外,還以為她受了罰。
溫宗榮愛女心切,欲言又止。
溫顏彆過臉,裝作沒看到他。
兩人由黃內侍通報後進殿麵聖。
周瑾行到底見過大世麵,看到溫禦史居然還能麵不改色。
在二人一一上報甘州官員貪汙案的途中,外頭忽然傳來一道鏗鏘有力的女聲。
“掖庭竇春生冤枉,請陛下做主明察!”
猝不及防聽到這話,溫宗榮不由得愣住。
周瑾行一襲威嚴紫衣,端坐在桌案後,用餘光瞥了他一眼,說道:“溫愛卿繼續說。”
溫宗榮回過神兒,接著方才的話題繼續彙報。
哪曉得不一會兒外頭又響起自家閨女作死的聲音。
“掖庭竇春生冤枉,請陛下做主明察!”
溫宗榮後知後覺意識到不對勁,露出困惑的表情看向天子。
周瑾行眯起眼眸,故意指著外頭道:“溫愛卿可知淑妃口中的竇春生是何人?”
一旁的馬倉暗叫不好,忙伏跪在地。
溫宗榮不知竇春生是何人,但他知道曾經被抄家的竇侍郎,且竇春生又是掖庭的,二者多半有關聯。
甭管遇到什麼,先跪了再說!
溫宗榮立馬伏跪在地。
周瑾行看著他的舉動,緩緩起身,居高臨下道:“溫愛卿養的好閨女,這會兒正跪在殿外替竇懷敏的女兒求情呢。”
此話一出,溫宗榮如被雷劈。
周瑾行走到他跟前,蹲下道:“溫愛卿,你作何感想,嗯?”
溫宗榮頓覺腦門子發涼,額頭貼著地道:“小女年幼,定是受他人教唆,才敢乾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
周瑾行冷哼,麵無表情道:“外頭都在傳,溫家聖眷正濃啊。”
這話唬得溫宗榮如芒在背。
想起前陣子自家閨女還用溫家祖上敲打他收斂,這會兒居然敢替竇氏女請命,委實匪夷所思。
“請陛下明鑒,淑妃娘娘年幼無知,總不會無故生事。”
聽到他拿年幼說事,周瑾行被氣笑了。
外頭那女人比人精還精,倘若因著年紀小就輕看,不免好笑。
“溫愛卿說得極對,淑妃確實年幼了些,朕便宣她進殿聽聽她的說詞。”
溫宗榮抽了抽嘴角,很想對他說:
陛下,這是你的家事,咱顧忌一下外人行不行?
偏偏周瑾行一點都不給麵子,自顧回到桌案後,朝錢嬤嬤做了個手勢。
錢嬤嬤隻得硬著頭皮到殿外請溫淑妃。
不一會兒溫顏進殿,見溫宗榮跪在地上,多少還是有點愧疚。
上回她還提醒他彆作死,現在就輪到自個兒了。
朝上頭的天子行完跪拜禮,周瑾行開了金口,一來就是送命題。
“淑妃可知竇春生是何人?”
溫顏如實回答:“妾知道,竇春生乃前戶部侍郎竇懷敏之女。
“永平八年,竇侍郎因謀反罪抄家,竇春生入掖庭作婢,是罪奴。”
這話聽得一旁的溫宗榮腦門直冒冷汗。
周瑾行看向他道:“溫愛卿,方才你說淑妃年幼受他人蠱惑,朕瞧著,她似乎一點都不糊塗。”
溫宗榮差點哭了。
連殿內的黃內侍和錢嬤嬤都不由得捏了把冷汗。
周瑾行斜睨溫顏,慢條斯理地攏了攏寬大的袖口,犀利問:“淑妃,你明知竇氏乃罪奴,何故要為她請命?”
溫顏挺直背脊,應答道:“竇春生罪不至死。”
周瑾行瞳孔收縮,沒有答話。
黃內侍急得不行,小聲道:“請娘娘慎言。”
周瑾行瞪了他一眼,“你讓她說。
“溫家祖上三代都是諫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