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姐姐你說什麼?”江蔚萊似是沒聽清,不由得又問了一遍。
女子回過神,搖了搖頭“沒什麼。”
“外麵的人都不說話,我都快悶死了。”江蔚萊撇了撇嘴,似是抱怨的說道。
女子了然,邊說著話手上的動作卻沒停“還能是因為什麼,不過是怕背後的那個妖怪知道了拿她們開刀罷了。”
江蔚萊看向白瑾瑜,似是在詢問她背後之人能聽到她們說話嗎。
白瑾瑜搖了搖頭,除非那東西有眼線埋伏在這個鎮上,不然若真能聽見,那這世間還能有什麼秘密。
得到白瑾瑜回複的江蔚萊這才暗自鬆了口氣。
白瑾瑜開口問道“那你不怕嗎?”
手指間撚著的那根針上穿著的線剛好用完,她不緊不慢的將衣服放在身邊的小桌上,從小籃子裡取了一根線,將線穿好。又拿起衣服起針。
就當白瑾瑜三人以為她不會回答的時候,她又開口了“怕,為什麼要怕?死本就是人的歸宿,隻是早晚的事情罷了。
這把劍,早就架在我脖子上了。等待死亡比死更可怕。”
她語氣絲毫沒有起伏,似是在說今天吃了什麼一樣平淡。
是啊,從他們遷到這個鎮上以來,從他們長大開始,似乎便注定了這樣的結局。
陶夢和陶喆二人便是開始。
而最終隻會在靈溪鎮再無活人之時而終止。
一時間,屋子裡再次沉寂了下來。隻有針線穿過
白瑾瑜“沒有人會想死。”
女子猛然將手中的嫁衣扔在了一邊,狠狠的瞪著白瑾瑜低聲吼道“不這樣想能怎麼辦!我不想死,可有彆的辦法嗎?沒有!嫂嫂和哥哥在成親當晚被抓走再也沒有回來,娘也死了,剩下了我和我那病弱的爹爹兩個人相依為命。
本來還以為能再陪父親一年,誰知那個王八犢子居然一年要兩次獻祭!
這就是宿命,是我們靈溪鎮人的宿命!”
看到她還有自己的情緒,不像外麵的人那般麻木,白瑾瑜知道,她還有救。
她當然可以直接在那天打暈這女子替她完成儀式,可若人失去了活著的念頭,哪怕這次得救了,也有可能會選擇在某天選擇了解自己。
“誰說是宿命?就算是,那也得去想辦法更改它。”陸泱頓了頓,繼續道“至少在你死前,你曾為了改變這虛無縹緲的‘命運’去努力過。”
那女子看向了陸泱,沒再說話。
“若真是宿命,天道讓我們來此,就是為了幫你們的。”白瑾瑜也開口了。
女子看向白瑾瑜,對上了她遲疑的目光。
她有些動搖。
是啊,靈溪鎮出事二十年以來,從未有外人踏足,怎麼偏偏就她們進來了?
“相信我,我會幫你。”白瑾瑜沒有絲毫躲閃,正視著女子的雙眼。
女子定定的看了白瑾瑜許久,這才閉了閉眼,點了點頭“好,我信你們。”她睜開眼,眼中有了些…希望?應該是的,她開口道“需要我做什麼嗎?”
還真有她需要做的。
“將你的所有一切都告知於我。”白瑾瑜說道。
女子絲毫沒有懷疑,既然決定要信她們,那便是一信到底,反正對於她來說最壞的結果不過是成為被獻祭的新娘而已。就當是一場豪賭,贏了,便是新生。
在女子的介紹中,她說了自己叫陶怡然,並按照白瑾瑜的問題告知了她的生辰八字,以及從小到大的經曆等等。
“你哥哥,是陶喆吧。”
陶怡然看向開口問問題的人,是陸泱。
她也沒避諱,點了點頭“是的。”
之前聽她說家裡人出事她便猜到了,還真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