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喔喔,回答完了是吧,那第二個問題,”感受到那熟悉的沉默後,部長意識到對方又已經回答完了自己的問題,連忙說道。
該死,一般人不應該還會帶些‘想要結交朋友’‘學到更多東西’之類的客氣話嗎,這個學弟怎麼不按套路出牌。
“那我想問一下,你有什麼組織活動的經驗嗎?”組織部部長詢問道。
“......沒有。”思索片刻後,相川雨生搖搖頭。
其實是有的,他曾經約了一群惹他厭煩的妖怪們打群架,他一個,打它們一群,這個活動的熱度還是不錯的,每次都會有很多巫女巫師和妖怪觀戰,後來一段時間還成為了他清醒後的慣例。
但這種事情說出來可能會被認為有病,送到醫院去,還是不說為好。
“請問相川同學,你比較擅長的科目是哪一類?有曾經拿過什麼競賽獎項嗎?”學研部部長詢問道。
“抱歉,我對於學習這一方麵不太擅長。”相川雨生搖搖頭,即使是國文,也估計是勉強過及格線的那種水平,其他則完全不值一提。
“那計算規劃方麵呢,比如財務的分配,計劃的製定,對未來的預判。”辦公室部部長問道。
“......也不太擅長。”
“那請問你有什麼特長嗎?”
“體育不錯。”這是相川雨生唯一可以回答的。
“除了身體素質之外的呢?”
“應該也沒有。”
“你剛剛的自我介紹是沒有愛好,這......”對方似乎是找不到合適的措辭,遲疑了很久,“是真的嗎?”
“是真的。”
逶迤的白雲在風的努力下遮擋住了太陽,窗戶外暗了下來,從始至終沒有開口說話的雨宮千染,回過頭,單手撐著臉頰,又看了一眼相川雨生,眼神平靜純粹,讓人聯想到深山中蘊藏的一捧清水。
“未來有打算發展什麼興趣愛好嗎?運動類還是除外。”
“沒有。”長歎一口氣,相川雨生自己都感覺到無奈的說道,但是這個問題撒謊又沒有必要,還是那句話,被迫加上的興趣愛好,是一種純粹的折磨。
應該提前在手機上麵搜索一下麵試的流程的,看門外的大家都這麼輕鬆,相川雨生就沒有多想。
“.......”
部長們感覺遇上了一隻縮成一團的刺蝟,完全無從下手——他甚至不願意說一句‘我雖然什麼都不會,但是我願意學’這樣的話。
這個家夥好像根本不會麵試。
“你平時除了學習都在做什麼呢,你生活是怎麼樣的?”不死心的一位部長,問道——她是真的想把相川雨生留在她的部門,理由很簡單,就是單純喜歡他的這副皮囊。
就算他什麼能力都沒有,隻是這個樣貌能夠看到就會覺得心曠神怡——有助於她的工作。
不過招人的時候總不能真的直說用這個理由。
“打工,洗衣服,吃飯......”相川雨生努力的多報一些東西,見幾位部長的臉色越來越怪異,乾脆閉嘴。
看來是搞砸了,可是自己的生活,除了這些,真的就沒什麼東西了。
“好的,情況我們基本了解了,相川同學你回去等我們通知就可以了。”部長們互相看了幾眼,確定沒有問題要問後,禮貌的說道。
“好的,謝謝,很抱歉浪費了大家一些時間。”相川雨生點點頭。
“你過往人生的意義,是什麼呢?”
聲音悠揚的像舒緩的音符。
雨宮千染看著他,臉上帶著些許疑惑,詢問道。
聲音很淡也很柔和,在安靜的室內格外動聽。
已經起身的相川雨生轉過頭,看著那位還是什麼表情都沒有的少女,如果不是她此刻看著自己,甚至會懷疑問出這個問題的人是不是她。
於是相川雨生用手指指著自己,確認道:
“我?”
“嗯。”回應的是少女的點頭。
“過往人生.......”相川雨生回憶這看似九百多年實際隻有四十多年的過去,思考著。
“就在這樣‘普通’的世界好好活著。”這是他最終得出的結論。
因為雨宮千染開口,不再講話的部長們聽到這個回答隻是無奈的挑眉加苦笑,他們是真的沒有麵試過這樣的選手。
這也算意義嗎?
對相川雨生來說絕對是算的。
準確來說,是努力將過去的世界演變為現在的這幅模樣——不會動不動就打架,妖怪近乎銷聲匿跡,雙發達成‘和平’的【約定】。
在最開始的時候,相川雨生能感受到自己每次清醒的【時間】是很長的,但是當時避免不了與妖怪戰鬥,你不犯妖,妖來犯你,頻繁的使用術法導致【時間】消耗的極快。
當時還沒摸索出增加【時間】的方法,隻能一味的消耗。
所以雖然那時候【時間】在醒來的時候很多,這樣消耗下,也無法堅持太久,連十年都堅持不到。
“活著,也算是意義嗎?”眼裡的不解更甚,少女腦袋微微向左側傾斜,一縷發絲自然的從臉頰滑落,暈染在桌麵。
“所以,相川同學,你未來人生的意義又是什麼呢?”
“繼續在這樣的世界好好活著。”已經在內心接受了這場麵試失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