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衛民回去之後都八點多了,筒子樓四周都沒什麼動靜,寂靜非常。
往地鋪上一躺,燈一關,鄭衛民覺得這個狀態也很舒服。
小年一過,周圍的氣氛都不一樣了,韓亞文和王雲芳隻是抽時間過來了一次,鄭衛民帶著他們倆去吃了頓老莫,算是年前的小聚;到三十之前,這倆人都不好再過來了,不過鄭衛民在初一的時候還是要去王雲芳家拜年的。
後麵幾天的時間,鄭衛民每天兩頓飯,非必要不出門,每天都窩在筒子樓裡看書。
如果沒有王雲芳,鄭衛民現在肯定在過一種“山中無曆日,寒儘不知年”的日子。
三十兒那天,他原本還是想就這麼看一天的書得了,安穩睡一晚,明天去給王遠堂和劉鳳芝拜年。
但中午的時候,韓亞文又過來了,給他帶了點鞭炮。
“衛民,晚上沒事兒的時候出來玩一下,我看這筒子樓裡的小孩兒不少,帶著他們炸點亂七八糟的東西。”
鄭衛民知道這小子讓他炸什麼,隻是要過年了他不好意思說。
“隨便玩一下得了,彆被人家家長說。”
“不會的!”韓亞文很有信心:“你隻要把鞭炮分一點出去,那群小孩保證一個個的連老虎凳都能熬過去。”
“你那邊的事兒怎麼樣了?”
“不怎麼樣!和我爸說了,年後要去陝北走一遭。哎,你說,今年你插隊的那個徐家村大隊,過年會是個什麼樣子的?”
“這我哪知道?我又沒有千裡眼。但我琢磨著應該是不錯的。至少能多吃點白麵了。”
“哎,衛民,還有個事兒。上次遇到幾個哥們,想跟著我去廣州。”
“這反應也太慢了吧?你不去廣州多久了?”
“我是這麼想的。不都說一個好漢三個幫麼?我就算想做點事情,一個人又能做多少?這不得找人幫忙啊?那幾個人都是打小長大的,膽子不大,又有點念想,適合當跟班。”
鄭衛民琢磨道:“那也成;但去陝北一定要你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