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誌全的話讓有的人有些心虛,但又不敢多說什麼,隻能同意晚上開會研究這個事情。
先進帶動後進,這個話不能隻是說說,徐家村大隊先把日子過好了,他們得幫一下周圍的幾個大隊;可能不能直接出錢,但在鄉裡麵要做點什麼事情的時候,他們要站在前麵。
鄭衛民打電話過來“罵”徐誌全的事情很快就傳遍了大隊,大隊裡的人沒想到鄭衛民會是這個反應,他們覺得鄭衛民應該給縣裡打電話,讓縣裡多少給大隊點錢。
但還是有明白事理的人,他們在大隊替鄭衛民給大家解惑。
“衛民是北京的乾部,那思想覺悟能和咱們一樣?有了好事情都緊著自己來,那人家亞文乾嘛還給縣裡錢?那還不如直接把錢留住和人家衛民分了多好?你們可彆出去給衛民丟人了……”
還真是這麼回事……大隊的人沒脾氣了,就算鄭衛民是大隊的人,也不能給大家直接分錢嘛。
一段時間之後,這個事情傳到了縣裡,縣裡的幾個領導聽了之後俱是苦笑。
幸好這裡麵沒什麼貓膩,要真有點什麼,說不定這會兒告狀的信都去省裡了。
他們都覺得寫給鄭衛民的告狀信肯定不是電話裡的那樣,隻是鄭衛民會表達,他在通過另外一種方式來告知大隊的人他的態度。
不過縣裡的領導也反應過來另外一個事情,那就是往後可能真的會有人找鄭衛民告縣裡的領導。
但該給徐家村大隊的照顧還是得給,李口小學買的磚要超出市場價兩厘錢。
但徐誌全不會白拿這兩厘,他打了申請,讓白川給徐家村還有周圍的幾個大隊辦夜校掃盲,用的就是這多出來的錢;如果不夠,那就再往裡添一些。
既然鄭衛民給他交待了,那就不能讓衛民的話掉在地上;你們不是閒麼?不是想寫信麼?那就來上夜校,讓你們寫個夠。
在夜校裡,徐誌全添油加醋地說道:“衛民和我說,告咱們徐家村大隊的人寫了很多錯彆字,就像那天書一樣,他得用咱們陝北話念出來才能看懂。辦這個夜校的目的,就是讓往後再給衛民寫信的時候少寫點錯彆字,讓衛民也少受點罪。”
周圍幾個大隊的人沒了脾氣,徐誌全真是個人物;但你最好像你說的那樣,要不我們都給鄭衛民寫信告你!
鄭衛民當什麼乾部他們不太懂,但他們知道鄭衛民說話很好使。
因為兩所小學要翻建,需要的磚很多,磚廠的大煙囪一天到晚不停地冒著煙,徐家村大隊的產能有些跟不上。
徐誌全多招了幾個外村的人過來幫忙,堵住了大隊人的嘴。
忙碌的現場讓徐誌全心情暢快,往掃盲班貼的那點錢算甚?這不都賺回來了?要不怎麼是自己當支書呢?有些人就是看不長遠,腦子裡光想著自己,就算他把支書的位子讓出來,這些人也乾不好。
天氣一天天變冷,但燒磚窯附近卻依舊火熱一片。
趁著年前有空閒,鄭衛民給蔡誌勇寫了信。
明年蘋果要開始掛果,他把所有的蘋果都給預訂了。
蔡誌勇在當地做了副縣長,每天要忙到很晚,經常兩三個月才能回老家一趟。
自打縣裡給他分了房子,他就把家給搬到了縣裡,連帶著孩子們也在縣裡上了學。
鄭衛民的信到的時候,他被老師叫到了學校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