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啟也能按捺住性子,鄭衛民都不急,他急什麼?
吃過午飯,鄭衛民用鐘啟辦公室的電話打給了派出所那邊,請那邊的同誌幫忙轉告一下雙下鄉活動的同學,他明天過去看大家。
下午還有點時間,鄭衛民和鐘啟去見了平穀縣的一些領導。
縣長範建中對這次公安同誌們的及時應對非常滿意。
“鄭書記,我們第一時間和市裡麵的領導做了彙報,上麵的領導讓我們先關個幾天再說。”
鄭衛民心道,先關個幾天?那不就是要收集證據?
“多謝縣裡的同誌,這幾天我可能要去鄉下看看學生們,他們受了驚嚇,我要多陪一陪。”
範建中很意外,鄭衛民還要下鄉陪這群大學生?他聽鐘啟和派出所的同誌說了狀況,那些男同學一個個興奮莫名,打了勝仗一般,精神狀況很好;女同學是真受到了些驚嚇,但休息了一晚好像也恢複得差不多了。
中間趁著鄭衛民去解手的功夫,鐘啟和範建中說道:“鄭書記沒有打聽我們審問的狀況,我盤算著,他在憋壞。”
“不想知道是誰,也不想讓人來說情,是吧?”
“看起來是。”
範建中嗬嗬一笑:“我倒是想讓人來說情,到底是何方的妖魔鬼怪?會議才結束幾天就有人敢頂風,真是好漢啊……”
“鄭書記說晚上請咱們吃飯,表示感謝。”鐘啟把感謝信拿了出來,給範建中看了。
“好,收好!”範建中開始想後麵幾天的事情了,估計很快就會有人來說情了:“鐘局長,鄭書記不是要去鄉下看望學生麼,你也跟著去。”
想打招呼?哪有那麼多的招呼好打?
鄭衛民從外麵回來,表情輕鬆:“範縣長,鐘局長,我看外麵好像有個館子不錯,咱們晚上去那邊怎麼樣?多叫一些人,今晚我舍命陪君子。”
範建中馬上起身道:“趁著有空,咱們出去轉轉吧,辦公室裡太氣悶了。”
至少今天下午,範建中不想讓人找到他。
市裡麵,消息傳得五花八門,各種都有,但統一的說法是,平穀那邊抓了一夥流氓,但姓甚名誰沒人知道。
時間一直拖到下午,才陸續有了幾個名字,這是去平穀鬨事的人,但下午沒有回來,大家猜測他們栽了。
“聽說鄭衛民去了平穀……”
鄭衛民去平穀能有什麼好事?去年他不但自己去了,還有一大波北大畢業的乾部也過去了,壓著平穀方麵從快從嚴進行了處理,這次過去,極有可能再演一遍相同的故事。
但有人獲知了最新的狀況:“我爸聽到的消息,市領導對平穀事件非常不滿,要嚴判。”
消息並不完整,因為很多人無法預見到將來的事情,還在想著把人撈出來;如果這個時候能從快判了,其實是救了那群人一命。
很多人在拖時間,想辦法找關係,殊不知,時間越拖後果越嚴重。
崇文的醫院,王雲芳也收到了消息。
“雲芳,我剛剛聽外麵的病人聊天,衛民又去平穀了,那邊出事了?”劉婭先過來了。
王雲芳猜測道:“估計是出事了,但他沒找我借我爸的車,看來不是大事,慢悠悠過去能處理,還能有什麼大事?但肯定沒好事。”
“怕不是有人要說情吧?”
王雲芳警惕道:“你說的沒錯。這幾天我先不回家,免得遇到熟人。你回頭給趙軍打個電話,讓他近期也彆過來了,遇到熟人抹不開臉,兩頭為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