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市裡麵來人把那夥小流氓接走後的第二天,鄭衛民把參加雙下鄉活動的學生們給帶了回去。
平穀方麵壓著消息沒有往外報,隻有北大和另外兩個醫學院的領導知道。
報社的記者們跟著大巴車回去,臨上車前鄭衛民給大家買了冰棍消暑。
活動被取消,大家心情不太好;但畢竟可以提前回家,這好像又值得高興。
“鄭書記,聽說您要去原北?”
“等幾天再過去,咱們北京的事兒還沒完呢。這次我一樣要給大家要個說法。”兩年掛職結束,鄭衛民的團委書記也不會繼續乾下去,他要挪一挪地方。
老好人當然可以當,但當了這個老好人,就要犧牲更多的東西,一個沒有棱角的人可以在有限的範圍內混得風生水起,但也僅限於一個很小的範圍,想要再往上走,需要讓領導看到你身上的棱角和鋒芒。
去年鄭衛民給大家要到了說法,判了幾個小流氓;今年的說法好要麼?畢竟大家都好好的坐在車裡,一點兒事都沒有。
而且對方能頂住平穀方麵把人提走,看來是不小的乾部,他們的能量鄭衛民能撼動麼?是不是已經有人在走王雲芳的路線了?
這群大學生不想考慮那麼多,但現實的狀況卻要求他們不得不往這些方麵想。
鄭衛民站在車廂前麵,手裡拿著一根冰棍兒,隨著車身來回搖晃著:“昨天,二醫的同學說了一句話,其實是重複了我去年的那句話,李銘,你在現場,你說說看,他們說了什麼?”
李銘很為難,這次的小流氓明顯份量更大,他不敢替鄭衛民說。
鄭衛民說道:“還是那句話,所有人,都可以直接向我鄭衛民問責。一切流程同去年一樣,李銘,你和另外兩個學校負責的同學把大家的聯係地址記下來,有了結果我給大家寫信。”
跟過來的兩個記者詳細記錄著鄭衛民說的話,他們喜歡這樣的領導,有鄭衛民這樣的人,他們可以更加如實地進行報道。
這次的事件要見報,而且要大書特書。
車廂裡的同學開始鼓掌,這裡麵有一些同學參加過去年的活動,他們對身邊其他人說道:“去年夏天我們真的收到了信。”
回到學校,鄭衛民交待同學們近期可以離校,但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
記者們回了報社,寫了一篇詳細的報道,準備發表。
午後的報社很安靜,沒有人來打擾,這讓跟隊的兩個記者很不適應。
“沒人來打招呼麼?”
“確實沒有人。”報社的主編同樣奇怪,難道是因為把人接回去了,以為真的沒事了?
“那還發麼?”
“為什麼不發?我還得主動同他們打招呼不成?”
順利地定稿排版,準備明天一早見報。
鄭衛民去了校領導做了彙報,元副校長聽說鄭衛民把學生們帶了回來,又讓學生們回了家,他問了一句話。
“小鄭,你為什麼堅信你這次也能討到說法?”
在他眼裡,鄭衛民不是全憑一腔熱情來做事,他是一個很有章法的人。
“我聽說前一陣子開了會,有領導拍了桌子,就憑這個,我就能討到說法。”
“他們要是不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