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見識過,我可不信嬸子說的話。”許妍笑著接話。
“哎呦,我忘拉牛了,嬸子,我不陪你了,天熱,我得趕緊去把牛給牽到堰邊。”她新嫁來的媳婦,不了解情況容易說錯話,還是借機離開得好。
“去吧,筐子騰出來了我也回家的。”白嬸子笑眯眯的看俊俏的小媳婦匆忙忙地走了,才坐在板凳上對屠老漢說:“老哥,你現在這日子過的美啊,有家有業的,兒子也娶了個好媳婦,身上穿的衣裳都是兒媳婦給做的吧,真是個手巧的丫頭,看看,屋裡拾掇的乾乾淨淨,你們爺倆的衣裳也不是皺巴巴的了。嘖嘖,現在村裡誰不羨慕你啊。”
說起這個,屠老漢臉上遍是喜意,高興地合不攏嘴,牙花子都露出來了,“哈哈,的確是好的很,再滿意不過了,慶幸大牛娶的是妍丫頭,明理不找事,手腳勤快,還把大牛給收拾的服服帖帖的,我現在是不怕他再犯渾了。”
白嬸子看眼前的老頭臉冒紅光,也是羨慕極了,都是看著這父子倆一路走過來的,往日雖說也是養豬養牛,一頓三餐,跟現在沒什麼區彆,但人的精神氣變了是大家都看的到,往日她來送草,總覺得這青磚大瓦房裡悶的慌,現在這屋子像是活了過來,隻是多了個人,屋子裡熱鬨的多。
任何人看了都知道他現在的生活好極了。
而往後會更好,“你可得牟足勁了乾,來年添了孫子,你可不得再為他多置辦些田地。”
想起還沒影的孫子,屠老漢眼睛裡都冒光,笑彎了嘴,還擺著手說:“有他爹在,我可不操心這,我隻等著哄孫子。”
對,他還有個肯下力氣乾活,又有主意會掙錢的兒子,真是坐等著抱孫子了。
聊不下去了,白嬸子走近豬圈問:“大牛,筐騰出來了嗎?我也該回家做飯了。”
“不再玩一會了?”他把筐子給扔了出來。
“嘿,兔崽子你給我小心點,筐子都要給摔壞了”,她撿起筐子,一並挑著走出後院。
“這是咋了?往日也沒少扔啊。”
屠老漢笑眯眯地坐在灶邊燒水,也不知道聽沒聽到這邊的動靜。
太陽落山後,許妍跟著他倆往地裡走,屠大牛走在前麵握住她的手腕,一邊踩長到田埂中間的茅草,一邊叮囑後麵的人,“你小心點走,茅草彆劃了你的腿,彆絆著這草藤了……”
“爹,你走那麼快乾啥?看得清哪兒的田溝給堵著了?”
“……”老子嫌膩的慌。
“要不你把妍丫頭背著走?也不用擔心她操心我了。”屠老漢歎了口氣,我兒子竟然有如此心細的時候。
話剛落就見他兒子蹲下去把人給撈背上了,“……我說,你不會就等著我說這句話吧?”
“我爹說的話我肯定是要聽的,我媳婦肯定也不敢給她公爹添麻煩,隻得讓我背著了。”他一臉滿足地說著如此孝順的話。
屠老漢一臉要被噎過氣的憋屈,“你們真孝順。”
屠大牛還要繼續說,被許妍捏了把耳朵,閉了嘴。
他倆鏟土的時候,許妍站在田埂上,放眼望去,綠油油的一大片,他們這個地方土壤好,地勢也平坦,產的糧不錯,據說衙門裡的大人在這兒置的還有田產,像鎮上的黃家、曹家、李家等哪怕不以種田發家,還是在這邊買的有田地,有他們這些人在,水利方麵也看管的好,每個村至少都有一口大堰。
後山村村頭五六裡的地方就有一口深堰,蓄水很多,村裡還有一口堰,不深,但長,繞了半個村。
“放水是不是有魚有蝦?”她問。
“嗯,魚是村裡平分,蝦、泥鰍、黃鱔都是誰逮了就是誰的,你想吃?”屠大牛問。
“想,想吃燉的黃鱔,加香油燉,快起鍋了裡麵再打幾個荷包蛋”,好想吃,隻是想想嘴裡就流口水。
“行,讓爹燉,他做的燉菜好吃。”
屠老漢:“……”你們這一問一答的,當我不存在?不需要問我的意見?
“真的?爹,你會燉湯?我沒嘗過哎,黃鱔湯我隻吃過一次,不知道是不是香油的原因,我現在想想就覺得香得我口水直冒。”
“不加香油我也能給燉的香掉舌頭,等水放乾了,讓大牛去堰底摸黃鱔,我燉給你們吃。”屠老漢立馬答應,放言有了東西就給燉。
晚上,窗子禁閉,屠大牛點燃乾艾草在屋裡熏蚊子,等許妍洗了澡出來,他就著浴桶裡的水也快速的搓搓。
許妍剛坐上床,他人就進來了,“你這是就在水裡滾了一圈?汗味兒都沒洗掉吧?”
“你聞,都是你身上的味道。”他光著膀子上了床,心裡想著反正待會還是要洗的。
把被子給踹到腳邊,膝蓋半壓躺著的人的下半身,一邊摩挲一邊質問:“我昨夜醒了,你夾著我的腿不放,你說你啥意思?”
“額,習慣了,我喜歡夾著被子睡覺。”許妍實事求是的說。
“真的?我還以為你都是裝出來的,昨晚半夜都沒睡著。”他有些憋屈的說。
“沒有,你想多了。”
你這態度讓我沒法不想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