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妍捂臉笑,抱起可愛的大閨女,親親她的小臉蛋,向她解釋:“你爹沒打我,他就是想讓我聞他腳臭。”
屠大牛可算得了清白,拽著他閨女不讓她走,一定要讓她說為什麼要冤枉他,但不論怎麼說他都不信,屠小葵也沒法了,隻好閉嘴蹲下去給他爹洗臭腳,還抬頭說:“我不嫌你臭。”
屠大牛可算是閉嘴了,把他閨女給撈起來放盆裡洗洗腳,讓許妍抱著他給擦水,一個人抱著母女倆給放到床上,洗腳水也不倒了,就抱著小魚躺在床上唉聲歎氣:“我給你姐洗了一年的尿布算是白洗了,她竟然說我打她娘,我還給她燉愛吃的豬蹄,今天還大老遠的跑去給她買枇杷樹……”
巴拉巴拉的,還瞥著眼睛打量屠小葵的臉色,繼續道:“我天天累的腰酸背痛,起的比雞早睡的比狗晚……”
“爹,我給你捶背,彆說了。”
屠大牛立馬住嘴,把屠小魚放到許妍懷裡,趴在床上對他閨女說哪兒疼哪兒酸,屠小葵也就坐在他背上,握著小拳頭哼哧哼哧的給她爹捶脖子。
許妍看屠大牛歪頭得意的樣子,伸手幫她姑娘給他捏脖子,給他按的呲牙咧嘴才喊停,屠小葵爬他背上問:“爹你還生不生氣?”
感受到肋骨那兒的皮肉被揪,他搖頭道:不生氣,我咋會跟我閨女生氣呢,剛剛我騙你的。”
“哼。”小丫頭爬起來踢他一腳,連滾帶爬的跑下床翻到她的小床上去,用被子給捂的嚴實,害怕她爹追來打她,聽到外麵沒有動靜又扯下被子,露出腦袋聽著爹娘說話,慢慢的眼睛就閉上了。
小葵怕黑,又有屠小魚半夜醒來吃喝拉撒,屋裡的油燭是一燃一整夜,許妍半夜喂奶換尿布也不用喊醒屠大牛,小魚睡了再去看看他姐,被子都給壓在身子底下了,也不知道咋睡的,人家枕胳膊她恨不得枕腿,這蓄了棉絮防她睡覺踹被子著涼的肚兜還不知道要穿多少年。
屠大牛栽種果樹的時候把屠小葵也給拎去了,說是要讓她看著她爹乾活,父女倆在山上忙了一整天,晚上睡覺屠小葵主動坐他爹枕頭上,探頭問:“爹,脖子酸嗎?”
那必須酸啊。
屠大牛趴下,又坐起來往裡挪挪,看娃她娘夠不著自己了才又趴下,“來,大閨女,坐爹背上給我捏。”
許妍呲他那小心眼的動作,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她才不去管閒事。
青磚都拉回來之後,到了挖番薯的時候,在村裡人再次找老村長讓他出麵問話後,他皺著眉頭一臉勉強的了門,路上有人跟他打招呼說話他也沒應,一臉難辦的點點頭,進了屠家門臉上立馬帶笑,隨著屠老漢進了後院嘮了半天的嗑,再出門臉就不再緊繃,但也沒帶笑,讓一直打探消息的人摸不著頭腦。
回到家,他看著院子裡蹲的人,先是歎了口氣,在村裡人以為屠家沒答應的時候,他開口了:“屠大牛答應從村裡雇人了。”
“呼。”有人吐了口悶氣,一臉放鬆。
“這是好事啊,村長你咋還不高興?”
“隻雇一半人,還從外村雇人,外村的要的工錢低一點,在屠家吃飯,但屠家又不缺糧食,所以從外村雇一半。”接下來他也沒聽村裡人的抱怨,念了雇工的名字,都是連續在山上做了好幾天白工的男人或是他們的婆娘。
出門之後,又沒被雇上的人想拉著人去抱怨一番,但沒人願意去,聽村長的話有錢拿,心裡要是有意見晚上躺在被窩跟自己婆娘說,彆出來禍害人。
兩天的時間,番薯都入了地窖,許妍在家翻曬番薯藤,一部分冬天喂牛羊,一部分碾碎拌在米糠裡喂豬,聽到村子有人喊她,抬起頭望去,往這邊走的好像是宏義。
“大牛媳婦,你家來客了,娘家人吧?”
“對,我大侄子,謝謝嬸子領他過來。”許妍迎上去道謝,高興地問他:“怎麼這個時候來了?家裡有事?”
“沒事,我來幫小姑父蓋豬圈,還沒蓋好吧?”他背著一個包袱,鞋麵上附了一層薄灰,臉上又是汗又是灰,明顯這是走過來的,從早上走到了下午。
許妍領他進門,再次跟領路的嬸子道謝,但也沒喊她進來坐坐,跟宏義說:“家裡請的有幫工,哪用得上你走這麼遠過來。”
“我在家也沒事做,你家忙我來給小姑父搭把手,啥時候忙完了我再回去。”
許妍進屋後,外麵的婦人害怕屠家的狗子躥出來咬人,也沒敢往屋裡多看,撇撇嘴離開了。
家裡就許妍跟屠小魚在,她熱了中午的剩飯端出去給宏義,說:“我也不會做飯,這是中午剩的,你將就填填肚子吧,你姑父和他爹都上山了,晚上回來就能見到人了。”
他吃完飯就讓他小姑領著他上山幫忙,來幫忙又不是來做客的,走半天路腳底板有點疼也不至於坐家裡歇一下午。
他來了的確給屠大牛幫了大忙,有他盯著雇的人也不敢明目張膽的偷懶,屠大牛也能緩個氣兒去鎮裡買東西。
一直乾到十一月中旬,山上的豬圈和人住的房子、窩棚才蓋好,在地勢低緩的山溝裡挖了一條長糞坑,屠大牛給眾人結算了工錢,各自歡喜地收拾東西回家了,許宏義看著散出去的銅板心都在滴血,所以在屠大牛給他工錢的時候他死活都不要。
“小姑父我是來給你幫忙的,不是來找活掙錢的,你這還要買豬崽,還要不少錢,你彆給我錢,我在你家吃的肉都要趕上過年了,我不要錢,你收回去。”他擺著手跳遠了,看著天色還早,進屋收拾包袱背著就走。
“好了好了,我不給你錢,你不用走,你要回去明天我送你。”屠大牛攆上去把人來強拉回來。
“不用送,我一個大男人哪還要你送回家,走路又不累。”扯回去了嘴裡還在念叨。
屠大牛沒多說,他也覺得都是大男人沒啥好勸的,但第二天早上起來就沒見著人了,去喊吃飯的時候屋裡乾乾淨淨的。
他扶額長歎:“咋就這麼彆扭?”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