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鹿看了他們一眼,在他們開口前,先道:“我回來拿點東西,馬上就走,不用你們費心趕,我也不會惦記你們名下的資產,放心好了,都給你們留著養老……”
阮建堯和魏敏臉色本來就很不好看,聽到這話,更難看了,林鹿卻跟沒看到一樣,又道:“不過估計你們也不太擔心,阮柔不是要嫁入
齊家了麼,你們那麼疼她,齊家又家大業大還那麼要麵子,等你們老了,阮柔和齊楓肯定不會不管你們的,侄女和侄女婿,其樂融融,多好。”
說完,她就往樓上走。
“小曦!”阮建堯啞聲道:“我們心平氣和好好談一談好嗎?”
語氣裡,帶著懇求。
但林鹿非常清楚,阮建堯這麼說,不是因為知道自己錯哪了,而是因為她的態度。
她到底是阮建堯和魏敏唯一的女兒,她要斷絕關係,要搬出阮家,不是開玩笑嚇唬人,是認真的,所以他們才急了。
林鹿轉身,看著他們,麵無表情道:“沒什麼好談的,我給過你們機會了,這幾天,我什麼都沒說,什麼都沒做,等你們自己悔悟,但你們沒有,甚至到現在你們也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也不覺得對不起我,委屈了我,隻是覺得,我真的要搬出去了,要和你們斷絕關係了,所以慌了急了,也覺得丟人了……”
阮建堯臉色一變,想要反駁,林鹿盯著他,冷聲道:“不是嗎?”
魏敏很難過,眼眶都是紅的,懇求地看著林鹿:“是爸爸媽媽對不起你,這件事,我們也知道錯了,你就……”
林鹿抬眼,輕笑一聲,沉聲道:“錯哪了?”
魏敏一怔。
阮建堯又氣又羞又惱,他拍了一下沙發:“我們是你爸媽!你這是什麼態度?”
“過了明天……”林鹿看了眼手機,改口道:“不,現在就不是了。”
她把文件調出來,投屏到牆上,道:“已經登報了。”
指著牆上的文件,她又道:“無法選擇自己的父母,但可以選擇是否要繼續這種畸形涼薄的親情……你想說法律上血親關係是斷絕不了的對嗎?”
看著抑製不住激動要開口的阮建堯,林鹿笑了一聲道:“可我會鬨啊,你們一天不答應,我就一天不消停。我可從來都不在乎臉麵的,可你們都是體麵人啊,被自己的女兒見天的鬨著要斷絕關係,麵子掛得住嗎?公證一下,誰也不惡心誰了,不好嗎?”
阮建堯劇烈喘息,隻看著她,渾身發抖,卻說不出一個字來。
魏敏也聽不下去了,帶著哭腔喊了她一聲:“小曦……爸爸媽媽知道錯了,以前都是我們
對不起你,你就……就心平氣和,和爸爸媽媽好好談談,行嗎?”
說到這裡,魏敏眼淚落了出來,嘴唇發著抖道:“……就當媽媽求你了……”
客廳裡,一片死寂,隻餘魏敏的抽噎聲和阮建堯急促的呼吸聲。
林鹿靜靜站了一會兒,而後淡淡道:“晚了。”
阮建堯:“……”
魏敏:“……”
林鹿:“我給過你們機會了,但你們沒珍惜。”
阮建堯:“…………”
魏敏:“…………”
林鹿:“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不是什麼錯,都可以被原諒,你們永遠都不會知道,當初,我有多絕望!”
說完,她沒再看魏敏有多傷心,直接上樓。
剛收拾完了東西,正要拎著箱子下樓,手機響了。
林鹿看了一眼,是律師陳晨發來的,她點開,看完內容後,麵色頓時沉了下來。
齊家花大價錢請了國內刑事訴訟最頂尖的律師彭樾,給他們打官司。
彭樾是江氏集團的法律顧問,輕易不接案子,這次還是齊家借著和江家的交情,才和彭樾搭上了線。
這事,還沒公開,但律師都有自己的圈子,瞞的住外人,卻瞞不住同行。
陳晨這是在提前給林鹿提醒,讓她有個心理準備,因為彭樾打官司的手段……很流氓!且,從無敗績!
看著手機上的消息,林鹿微微眯眼,天堂有路你不走,那就彆怪我痛打落水狗!
打官司?她會怕?
若不是怕太過引人注目,而阮曦又沒有律師證,她都打算自己給自己當律師的。
彆說一個彭樾,就是三個彭樾,她都絲毫不懼!
她想了想,還是給陳晨回了消息,把吃飯時商議過的幾個要點,又強調了一遍,順帶著又加了幾個她認為的重要事件,字剛打到一半,陳晨那邊又來了消息。
-彭樾拒絕齊家了!
林鹿眉心擰了下,拒絕?這不太像彭樾的作風。
緊接著,陳晨又發了一條消息:
-據說是江家不讓接!
江家?
林鹿盯著這兩個字眼,有點疑惑。
陳晨又發過來一條:
-我打聽到了!是江一言,就那個江氏集團的董事長!他不讓!彭樾就拒了!
林鹿微微蹙眉……
江一言?
誰?
作者有話要說:江一言[冷漠臉.jpg]:你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