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錦夏無論如何都想不到,迎接她的,居然是砰的一槍。
她的腦子裡一片空白,腳下一拌,非常狼狽地摔倒在地。
幾秒後,她意識到自己沒中槍,心中騰地湧起一股怒火,自己居然差點被槍殺了?
男人看起來也有些後怕,問她,“你沒事吧?我剛才以為你是怪獸,才開的槍。抱歉,沒嚇著你吧?”說著,向她伸出了手。
她壓抑住心中的怒火,可是,計劃中的出場方式,已經被那一槍打了個稀碎,那些對話自然就進行不下去了。
想著,她已經站起身,借著拍裙子上泥土的動作,思考了起來,口中問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不知道。”
她又問道,“你是什麼人?”
“你呢?”對方不答反問。
她心中悚然一驚,從這句話中,她清晰地感覺到了一種不滿,還有輕微的對抗情緒。
楊錦夏,難道你長時間安逸的生活,讓自己忘了如何麵對危局了嗎?
她登時冷靜了下來,說道,“我叫,夏錦瑟。”
她下意識地說了一個假名,即便她從來不接受采訪,平時極為低調,名字也不為大眾所知。但是,在這樣的環境中,她還是選擇了隱瞞身份。
接下來,她終於知道這個男人的名字,跟他的長相一樣普通,陳旭。
她假裝是第一次見他,聊了一會天,以降低他的戒心。
然後,陳旭提出了組隊的想法,她沒有馬上答應,說要考慮一下。
冷靜下來後,她分析著現在的形勢,在這片廢墟中,自己必須依靠對方,才能活下來。而對方有槍有物資,這意味著,他掌握著絕對的主動權。
可以說,她處於絕對的劣勢。這絕不是她想要的,必須扳回一些主動權。
她唯一能利用的,就是漂亮女人先天的優勢。
…………
到了吃飯的時候,楊錦夏吃著硬梆梆的壓縮餅乾,提出了需要隱私空間的要求。這同時也是一種試探,試探他對待自己的態度。
結果,陳旭的一番話,讓她明白,自己碰到了一個反女/權主/義的直男,這她感到相當棘手。
再接下來,她得知陳旭隱藏了一個重要的信息,更是大吃一驚。
他真的是警/察嗎?
突然,她對自己的判斷,產生了懷疑。
一個正常的年輕男人,怎麼會對一個漂亮,外表看起來無害的異性有這樣的戒備的心思?如果對方是警/察的話,就更加不可能了。
聯想到對方對槍支的熟悉程度,她心中湧起了巨大的危機感。
出發前往定居點的路上,她一言不發,回想著陳旭的一言一行,以分析他的性格。
這個男人,要麼是對女人不感興趣。
要麼,就是一個自製力很強的鋼鐵直男。
以直覺來說,她比較傾向於後者。因為他看自己的眼神,跟其他正常的男人一樣,隻是更加收斂。
身處這樣末世的環境中,他居然還能保持著這樣的克製,要麼他有著很高的道德水準,要麼,他就是個變/態。反正就不是正常人。
走了十幾分鐘,她有點累了,腳底被磨得有點痛。
她一聲不吭,咬牙堅持著。
她心裡明白,他對自己的美色都無動於衷,這意味著,自己對他來說,完全是可有可無的存在。這已經非常危險。